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勒,他們在玩什麼?”
阿勒看了看,回道:“他們在鬥草。”
阿勒是典型的鮮卑人長相,白皙,高大,五官深刻,眼珠子泛著褐色。此時正穿著一件青色短衣,更顯得身子魁梧,膚如凝脂,他看出阿茂臉上的渴慕,笑嘻嘻道:“阿勒回去也陪女君玩可好。”
阿茂嘴上應承,心裡卻不滿,伯父向來吝嗇,偌大的縣公府上僕人不過十來個,阿勒又深得他的倚重,哪裡有時間陪她玩耍,不過是敷衍小孩子,搪塞她罷了。
阿茂望天嘆一口氣,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依稀歌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雖然不懂得什麼意思,心下卻不禁有些難過,臉上露出幾分與年齡不稱的悲慼之色。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長大了之後是不是不再有這些煩惱了
早晨才起床,阿茂還來不及梳頭,就聽到有敲門聲,劉氏正在為阿茂準備出行的衣物,匆匆過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是家裡的鮮卑奴僕阿勒,手裡還提著一籃子花。
阿茂從劉氏身後撲出來:“阿勒”一把挽住了阿勒的手臂。
阿勒文雅的笑笑:“昨天答應陪女君玩鬥草,早晨才得空,特地去後山摘了花朵過來。”
劉氏打量著那個豐盛的籃子,抿嘴一笑:“這花兒還真好看,如果不是人人都知道女君不過是個孩兒,怕要以為阿勒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阿勒盯著劉氏雙眼泛光,搖搖頭:“唉他們真是太無知,其實我渴慕劉家阿姊已很久,此番”
劉氏噗嗤一笑,啐了他一口,把他放了進來。
劉氏早年是阿茂母親身邊的侍女,到了年齡就放出去嫁了,幾年前丈夫死去成了寡婦,也便回到了府上,一直照料著阿茂。她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便夭了,所以格外的疼惜阿茂,把阿茂慣得都有些不像樣子了。
三個人一起跪坐在篾席之上,阿勒一邊,劉氏怕阿茂年紀小,鬥不過阿勒,便和阿茂坐在了一邊。
這鬥草是十分時興的遊戲,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喜歡,此遊戲分為武鬥和文鬥,所謂武鬥就是雙方分別採來有韌性的草,各執一根,草莖相纏然後用力一拉,誰的斷了誰就輸了,這種遊戲深得小男孩的喜愛。
所謂文鬥就是對花草的名字,女孩們採來花草,用對仗的方式說出花草的名字,誰最後詞窮,誰就輸了。
阿勒既然端來花籃,擺明了就是和阿茂來玩文斗的。
阿勒從籃中扯出一株車前草,笑著說:“我有青青草。”
阿茂拿出一朵貼梗海棠拍手道:“我有紅紅花。”
“我有羊角草。”
“我有鴨頭穗。”
劉氏看阿勒都故意說些十分簡單的逗阿茂開心,起身到一邊拿起針線簍子裡的活計繡起來,由著他們二人戲耍。
“女君,不許耍賴,不可以”阿勒急起來,胡人口音越發重了。
阿茂紅著一張臉,梗著脖子道:“哪裡耍賴了,我沒有”
阿勒苦笑著轉過臉:“劉嫂子,你來評評理,女君硬要說”話才說到一半,只見阿茂整個人撲過來,一雙肉巴巴的小手緊緊地捂在阿勒嘴上,漲紅著臉道:“不許說不許說”
她不過七歲年紀,長著典型的漢人面孔,圓圓扁扁的小臉,疏朗的眉毛配著一雙杏眼,烏黑的長髮從中間分開柔順的散在肩上,動作之間長髮擦在阿勒的臉上,有些冰涼有些溼潤,讓阿勒這個北地男兒有瞬間的恍惚,隱隱嗅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乳香夾雜著青草味道。
胡人雖成熟早些,阿勒也不過只有十五歲,不慣和女孩這樣近的,臉瞬間就紅了。
“阿勒,女君乃京口小霸王,你還是不要和她鬧了,你上次為我描的那個花樣子真好看,你再來幫我畫一個可好?”
阿茂聽到“京口小霸王”這幾個字就發蔫兒,這才放開了阿勒。
說起這京口小霸王還有一段掌故:
京口居民多為幽、冀、青、徐、並、兗諸州僑民。民風勇猛彪悍,五月五日多為鬥力之戲。有家富戶的小公子每年都在鬥力中奪魁,卻每每欺男霸女為害鄉里,人稱京口小霸王。後被南昌縣公查辦了。
郗超還在家的時候,一日與阿茂玩耍,奪了阿茂手中的酪梨,阿茂當時不過五歲,長得圓嘟嘟的,氣力也大,二話不說上去扭股糖兒似地搶起來,郗超苦笑:“你這是和我鬥力嗎?莫不是阿茂也要做京口小霸王?”
從此阿茂一耍起賴來,劉氏就把她京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