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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潮溼在雨後更加嚴重,令人身心懨懨。
心中暗歎:好不容易有了空閒。為何依然放不下呢?為何不趁此歇歇呢?
京中諸事早已讓自己身心疲憊了呵。
沒有想到謝安竟然出山了,哼,出山又如何,枉你大才盤盤,不惑之年出仕不過混個小小司馬,一世清高出世之名也毀於一旦,不過是個庸俗之人麼。
郗超輕輕一笑,心中充滿了異樣的快感,不過如此,不論面上看去如何堆金砌玉,哪個內裡不是百孔千瘡。
自己如此汲汲於名利,惶惶於算計,是否對得起在天之靈的阿翁呢?
腦中出現無數充滿著無數不堪的畫面:床幃之間,大司馬敞開的襟懷、紊亂的呼吸以及讓人燥熱的薰香,充斥著腥羶的回憶,讓他覺得自己骯髒得無所遁形,如果哪天去了天上,爺爺會原諒他嗎?
靜立半晌,向自己房間走去,卻見得阿茂歪躺在斜榻上,身上蓋著厚氈,已然睡熟。
一旁的靖安道:“大小姐在後山摘了好多野柿子,知道大公子愛吃這個,送了好些過來,等您等得睡著了。”
郗超默默注視阿茂恬靜睡顏,淡淡道:“讓她睡吧,不要叫醒。”說著,拿起桌上一個紅彤彤的柿子,走到房間外面的廊道上,只是把玩卻沒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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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之和獻之來到棲光寺,正欲拜訪支循法師,沙彌告知:“方丈法師才與郗嘉賓郗大人座談完畢,倦極,二位明天再來吧。”
待沙彌走後,徽之面上露出輕蔑神色:“他竟也來了?”
獻之低聲道:“五哥,你小聲點。”
徽之冷笑:“他做的醜事還少嗎?也不知道我們王家怎麼貪上這門親戚,哼,殘害忠良,為虎作倀,郗家遲早敗在他的手上”
獻之看徽之神色激動,一時停不了口,索性撇開他疾走。
徽之見弟弟似乎真的惱了,閉口三步兩步的跟上去了。
獻之冷冷道:“你就不可以忍忍嘛?你吃這灑脫不羈個性的虧還少嗎?”
“我”
“你追上來做什麼?我現在去拜訪郗嘉賓,你去嗎?”
“你”
“我們從小便錦衣玉食的長大,目前尚不能有什麼作為,卻起碼不能給阿爹添麻煩,郗家即便是如何如何,連阿爹都不敢開罪嘉賓,你且收斂些才是。”獻之說完,拂袖而去。
“你”徽之啞然。
獻之略略平復了心緒,整整衣冠,向小沙彌問了路,向郗超所在院中走去。
屐鞋輕叩木質廊道,一聲聲驚醒了尚在沉思的人,郗超側頭,看到一個白衣綸巾的少年向他走來,好一個倜儻風流模樣,他抿唇輕笑:“沒有想到在這裡也能遇上子敬。”
獻之年前行的冠禮,得字子敬,當時王羲之還邀請了郗超前往覌禮。
獻之微微躬身:“許久不見嘉賓兄,剛剛聽說你也在此,特來拜會,本來此次是與五哥同來。無奈他醉酒未醒,所以獻之便獨來了,不知是否冒犯了家兄。”
郗超唇角一勾,冷冷一笑:“子猷依然是那樣瀟灑不羈啊。”
獻之看到郗超手上正把玩著一個柿子,紅紅的大大的,似深山產物,他不由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個男孩,離別的時候還送了他兩個紅柿,味道很美,只是微微的澀。
難道那男孩是郗嘉賓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郗嘉賓看獻之出神盯著自己手中柿子,淡淡一笑,心道不過是個孩子,也沒有旁人傳得那麼神乎其神,“這是家人新摘的,屋裡還有許多,外面冷,隨我進屋罷。”
“叔父來信,說你月前去郗府拜訪是麼?”郗超問道。
“是。”
“可惜沒見到人,對罷。”
“呃?”獻之詫異,不知郗超此話用意為何。
郗超不動聲色一笑:“趕巧了,算作緣分吧。”抬腿先獻之一步進得屋中。
阿茂剛剛睡醒,屋中暖和,僅著了一件藥玉色雛紗中單,外面一件斜襟的大袖苧麻袍子,除了冠冕,頭上的髻子睡得蓬鬆歪斜,正單手抱著一個鎏金蓮花紋香球翻看著郗超留下的佛教畫冊。
獻之一看到屋中人只覺得喉頭髮緊,看這樣子自己猜的竟是真的,那男孩卻是一副懵懂怔忪的樣子,一臉純真,一雙眼睛被暖氣蒸騰得水汽氤氳,碎髮散散的垂在鬢邊、頸側,看到他進來了眼中卻多了幾分戒備。
郗超呵呵笑了:“阿茂,還記得獻之嗎?”
獻之只覺得頭髮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