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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邊的動靜,回身來看。

王獻之望著她,久久不語。他本以為她會傷心欲絕,度日如年,後悔自己離去的無知,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比他想象中過得好太多了。

她的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和一個胡奴恣意的打情罵俏,懷裡抱著不明來歷的孩子。

王獻之氣得身上都開始發抖了。

阿茂十分平靜的道:“是你呵。”彷彿獻之是一萬次的走到了她的房前,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王獻之看著她近在咫尺,卻感覺兩人間的距離遙遠非常。

“你過得好嗎?”阿茂掂著懷中的孩子,看著他的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

“這孩子是你的嗎?”王獻之並不回答,盯著她懷中嬰孩,目光獵獵。

阿茂聽他這麼說,頗有些詫異和辛酸,苦苦笑了下:“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會不知道嗎?”

獻之垂首,一股酸意直湧入鼻腔,卻又賭氣的說道:“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會知道?”

阿茂頓了頓,打量王獻之一身華貴的衣著:“你比往日更加出色了,你和公主好好相處,我看你現在過得挺好的,你自己要珍惜。”

王獻之仰天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原是個沒有心的人。我想明明白白的問一句,你可曾愛過我?”

阿茂看著他,笑得淒涼:“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你既然選擇了什麼,你就珍惜什麼。旁的什麼,都和你再不不相干,何必拖泥帶水,苦了自己呢?”

王獻之上前一步,阿茂卻退後兩步。綾女只當是在和她鬧著玩,咧著嘴嘰嘰笑。阿茂聲音高了些:“王大人,請自重。”

王獻之垂下淚來:“你為什麼離開我?”

阿茂被氣的笑起來,卻到底無言以對。

“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所以才會走得這麼幹脆。”

阿茂忍無可忍,卻又可憐他,對著他道:“忘了我吧。”轉身抱著孩子進了屋。屋內的劉氏砰的關上了大門。

王獻之愣愣站了會子,他想,也許他一生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腦中閃現出少年時的許多時光,想起她給他燒的鯉魚飯,想起他們相互傾訴的那些傻得不能再傻的傻話。他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他突然又想,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他為什麼還會這麼痛。這痛似乎綿綿沒有絕期。

“哎呀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二哥他們到處在找你呢”

獻之回身看到徽之,立馬大步朝他來的方向走去:“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徽之抱怨:“你怎麼我還沒看上熱鬧呢”

一邊跟在獻之後面去了,一邊又回頭張望不止。

劉氏看著這兩兄弟去得遠了,再回身看阿茂,她卻已經抱著孩子打起盹來。

劉氏苦笑:“也不知道,誰才是誰的劫數啊。”

作者有話要說:王獻之性格特別面,還是桓衝純爺們兒。

67

67、駙馬 。。。

司馬道福從宮中回到烏衣巷的時候,秦淮河上還是一片笙歌。正是中秋好夜色,高門大戶的公子少爺乘了華麗的畫舫,賞月聽曲,在河上恣意玩樂。司馬道福有些微醺,讓牛車儘量慢下來,慢下來,讓她看看這夜色。

遠遠的,在官道上,便看得到那河中一閃一閃的亮光,比船上燈火耀眼,不知是投影在湖中的星子還是樂姬頭上的釵子。

依稀的各種樂聲傳來,辨不清是什麼曲子,終究跟宮中有些不同,更迷離更綿軟,讓人恍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司馬道福聽到任何的樂聲都像是哀鳴,哀怨的哭聲,慼慼然,敲打著你的心房。

靡靡之音,是女子嗚咽。

黃鐘大呂,像男子哀鳴。

離岸邊有些近的一艘畫舫上一個男子正蒙著眼,在甲板上追逐那些綵衣美姬。

他張著雙臂,白色的衣袖隨風飄飛,他如一隻大鳥一般“撲”的飛向那一群彩色的獵物。姑娘們“譁”的一聲尖叫,嬌笑著四散,長長的裙裾在身後飄飛。

本來夜色中小小的一團彩色,突然漲開,如曇花開放一般絢爛。

司馬道福唇角微勾,問一邊的雲翳:“那是誰家的船?真是會玩。”語調中帶著些微的諷刺。

雲翳頗有些尷尬:“這好像是咱家的船甲板上的好像是王子猷王大人”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嘩啦”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入水。那邊甲板上一片慌亂,眾女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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