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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嚇得差點將剎車踩為了油門。那一刻他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藍管那麼害怕單獨和這斯呆在一起。
會!死!人!的!
周可樂叫他,也無非是詢問為什麼要來這裡,以及可不可以掉頭回去這樣沒有建設性的問題。當然,她最終也沒有得到回答,直到輪胎緩緩穩穩地停止了轉動,車子終於停在一個半山腰下。
感覺到車停了,周可樂推門下去,一陣冷風魚貫而來,她感覺脖子的地方莫名地冷颼颼,遂下意識彎回腰去拿那條,與她手套配套的大紅羊毛線圍巾,第一次有種想把自己嚴嚴實實悟起來的衝動。
司機也下了車,打量了頭頂那已經漸漸明朗的天,低下頭公式化地報告:“周小姐,少爺在上邊。”
霎時,周可樂心安三國第一強兵。
腳上蹬著厚厚的防滑雪地靴,周可樂頭也不回地朝著陸杭所在的方向走,好像知道他在哪裡,就算是崎嶇山路也不孤單。
事實是沒有到爬山的程度,只是階梯有些高。相對其他間隔不遠的墓碑,上面的似乎是被人刻意圈了出來。
那裡葬著陸海潮,和上北清秋。
陸杭將一束最樸素的雛菊放在兩張看似心心相依的照片上,儘管他們生前表現得有多麼的憎恨對方。但陸杭心裡明白,有恨的不一定有愛,但是有愛,就太容易生恨。
陸杭出生沒多久,上北清秋便因為營養不良的原因被送進過醫院。主要原因當然不是吃不起好的,而是她根本沒有心情吃,從陸杭有記憶以來,她似乎一直是淡漠的樣子,不過有些倔強,從來不哭。這點,陸杭繼承得特別好。
不倔,會死。
那時候,孟子軒的母親已經登門入室,上北清秋更瘦了,直到陸爾爾五歲的時候,因為長期身體能量跟不上,導致肝硬化,最終撒手人寰。她死的時候陸杭在床前,只有陸杭和方媽兩個人,那目光渙散得根本不能聚焦,但從神情看得出來,她是高興的,她握著那雙從她身體裡分離出來的血肉笑。
當時的陸杭很震撼,十三歲的他已經自認少年老成,開始慢慢接觸一些黑暗的東西。但他始終還是不明白,一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刻怎麼能是高興的呢?上北清秋不是一個熱心的母親,但她是個好的教育者,她來到世上的目的彷彿就是為了將陸杭生下來,然後教他所有自己人生經歷裡學到的一切,語言,茶道,包括隱忍,等等。
可陸杭明明知道了那麼多的東西,他還是不懂,怎麼會笑呢?怎麼笑得出來?
直到他漸漸成長,直到他見識世間所有的煙火和愛情,包括決絕。
宣佈死亡的那天,陸海潮掀了主治上北清秋的那家醫院,但是最終也沒有換回些什麼。陸杭連眼淚都沒有,冷眼旁觀地看這個平常沉穩的,在各個領域都從善如流的,被自己稱作親生父親的男人,像個瘋子般吶喊。
他輕嗤了一聲,然後轉身走掉。
其實在陸杭心裡,說不出對那兩人是愛還是恨,如果愛的話,怎會流不出眼淚,如果恨的話,他又何必,何必死撐到
身後細碎的腳步聲,讓陸杭防備的回過神來,以為是下面的人,他微微側頭,一個滾字即將脫口而出,眼角餘光掃到周可樂以後,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階梯的不遠處站著藍之,但他通常都很有分寸,總是隔了百餘米距離,不會在這個時候叨擾,周可樂忽然的出現讓他差點破功,直到發現陸杭似乎並沒有對她的出現表現出排斥。
自以為還沒有被發現的周可樂,腦抽地回頭對著藍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竟再也沒有動作。
驚訝於她不同於以往的安靜,陸杭懷著好奇,依然沒有回過頭去拆穿她,只是轉身,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即便再傻,周可樂也已經意識到,今天是陸杭母親的祭日,否則陸杭哪有閒心那麼早起床,否則,方媽也不會無緣無故將她送到這裡來,企圖讓她能觸控到他的世界多一點點。
她和陸杭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但自小視力突出的她,很輕易就看見了那個男人,恍惚悲傷的側臉。
正是因為那個自然流露的表情,她才深思熟慮地沒有走近,她的嗓子眼才跟灌了一整瓶的百事可樂般,有氣泡在不斷地從胃部翻湧著,最終要湧上鼻頭才罷休。
陸杭一走,她笨拙地跟上,卻還是穩穩地離他有幾十米遠棄後重生之風華。
感覺到身後不急不緩的跟隨,陸杭微微低頭,彎了彎嘴角,刻意將腳步放慢了一點兒。
她再跟,他再走,然後在周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