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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自己的小院中不肯多說一句,不肯多邁一步。
“我的好姑娘,不是姨母說你,你也太小心太怕事了。如今這連府裡明擺著就是欺負你年紀小又沒有親孃,誰不知道那榮家大爺就是個繡花枕頭蠟樣銀槍頭,中看不中用!”
連馨寧母家早先也是書香世家,只是到了她外祖那輩便日漸凋零,到了她母親十幾歲時家中已經十分困難,因此才會讓家中的二小姐嫁給連老爺做小,以求得連家的庇護扶持。
這二姨娘自小貞靜識禮溫柔嫻靜,何曾學過如何去取悅男人,如何去謀算人心?因此三姨娘進門沒多久,她便失了寵,當時肚裡已經懷了孩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強撐著產下弱女便撒手去了。
連老爺自知對她有愧,因此這十幾年來倒也頗為照顧她孃家唯一的一個姐姐。
雲書見這位姨太太每次過來不是跟大太太求銀子就是要東西,而且每次來看小姐也從來不曾空著手走,這次竟然特特地為了給小姐打抱不平而來,不由對這位貴親刮目相看起來,連斟茶遞水間臉上都多了幾分親切。
連馨寧哪裡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抿著嘴含笑不已。
“馨寧無能叫姨母費心了,姨母說得有理,要嫁也該兩位姐姐先嫁,哪有姐姐待字閨中妹妹倒先出了閣的道理?依我看不如我們豁出去跟老爺鬧一場,馨寧雖沒有了親孃,可還有姨母姨夫不是?”
看著小女子眼淚汪汪充滿希冀地眼神,剛才還義憤填膺地姨母立刻便尷尬地乾咳了幾聲變了語調。
“咳姨母自然是向著你的,只是,只是連老爺畢竟是你親爹,萬事孝為先,自古婚姻大事就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能怎麼鬧呢?”
“姨母說得是,是馨寧糊塗了。”
連馨寧當即沮喪地垂了頭,她姨母見繼續坐著也無話可說只有相對嘆氣,便尋了個理由走了,留下連馨寧一人憋著半天才笑出聲來。
“你啊是越大越會作怪了,姨太太為你說話也是一片好心,你何苦作弄她?”
絲竹見她笑得就快岔了氣,忙給她拍著背笑道。
連馨寧一口氣順了過來不由準身冷笑:“一片好心?她能有什麼好心,這麼些年了她一家幾口吃穿嚼用有多少不是老爺幫襯的,她能反過他去?她說那些話,不過是攛掇著我自己去鬧罷了,若鬧成了她便落個好,若不成,還不是死活由我自己,她管什麼事呢?”
絲竹見連馨寧一張白皙的面容漲得通紅,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也便不說什麼,只是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倒是雲書一片雲裡霧裡。
“小姐這話奴婢卻不懂了,若小姐去鬧成了,難道姨太太能落什麼好處不成?”
“傻丫頭,你忘了姨太太家有個如今已經年過二十還不會自己穿衣吃飯的傻兒子?”
“啊!天地良心,莫非莫非她存了這種沒天良的念頭!老天”
雲書見連馨寧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似有慼慼然之色,忙掩了口不再出聲,絲竹到底老練些,隨意說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三個少女便又說笑了起來。
誰知剛送走了一個,準眼便又來了一個,想在這府裡安安生生地關起門來過日子,已然是痴人說夢。
“回三小姐,三太太和四小姐都在立等著您呢,依我看你也別磨磨蹭蹭了,怎麼著就這麼一個人了,換身衣裳難道就能翻出朵花來?”
聽著眼前這個刁奴幾乎毫不掩飾的奚落,連馨寧卻若無其事地坐在妝臺前細細描眉,根本連眼角也不去看她。
那海棠是三姨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如今三姨娘理事,她也就儼然成了半個女管家,為了討好她家主子自覺將三姨娘這個稱呼改成了三太太,是個十分刁滑勢力的女子,一向攆高踩低慣了,欺負這在府中毫無地位的三小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見連馨寧居然不理她,心裡的火蹭蹭直上,正要豎起一雙柳葉眉來發作,卻被絲竹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哎喲我的好姐姐,一大早地就聽見你滿院子跑,讓我來好好瞧瞧你可是有三頭六臂?這府裡上上下下八十幾口人大事小事都堆到你的頭上,可不是要累壞了嗎?”
這海棠最是個虛榮要面子的人,一聽絲竹這樣笑嘻嘻地奉承她,立刻便來了勁,也坐在那兒隨她攀談起來,自然都是說些她如何能幹如何得老爺太太的上市之類。
這裡連馨寧也不去理她們,由著雲書扶過她的頭迅速地為她梳了一個時下閨中小姐們都喜歡的流雲髻,自己懶懶地朝首飾匣子中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