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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叫絲竹出去燒開水,又讓雲書翻箱倒櫃地找找大爺平常用的藥有沒有退熱的。一時兩個丫頭都去了,連馨寧獨自在床前守著,心裡也著實七上八下。
榮少謙的熱度來得很兇,人似乎是難受極了,閉著眼睛搖晃著腦袋嘴裡喃喃自語,卻也聽不出他在說什麼,雙臂時不時在空中亂舞,連馨寧怕他亂動把剛包好的傷口又弄裂了,忙伸手按住他,誰知卻被他反手拉住不肯鬆開。
“你是連府的親戚?你叫什麼?我以後怎麼找你?怎麼找你?”
待連馨寧聽清楚他口中反反覆覆唸叨的幾句話究竟是什麼,不由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不是這不是當初在珍寶齋第一次見面,他問過的話麼?
“母親,等大嫂嫁過來你抽空問問她家裡還有些什麼親戚住著可好?孩兒就求你這麼一件事,那女子和別人不同,你定然是喜歡的。”
話匣子一開那人的夢囈越發多了起來,繼續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顛三倒四說的偏生都是與她有關的事情,原來成婚前他當真去尋過自己,甚至求過榮太太,而她竟只當他是富家公子的口角,隨意說說便罷。
這裡絲竹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放下後又忙著出去煎藥,也不曾細聽那呆子二爺正怎樣拉著夢中人傾訴衷情呢,倒把連馨寧給逼得難為,夫君不在家,夜深人靜地卻聽著小叔子說心事,這怎麼著也不是一個規矩的婦人該有的德行。
擰了溫熱的帕子給他敷在額上,時不時換上一水,那人身上的燥熱得到了紓解,也便漸漸安份起來,在換了幾次水之後又沉沉昏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連馨寧便藉著昨晚的事把人都叫到了面前一頓囑咐,不過是說些要大家夜裡小心門戶之類的場面話,直到看著絲竹進來給了她一個放心吧的眼神,她便知道人已經安全送走了,這才定了心,因夜裡不曾睡好,午後的中覺便歇的長了些,醒來時太陽竟已快下山了,而更令她吃驚的是,榮沐華正默默坐在她房裡。
“三姑娘這是?”
“大嫂的再生之恩,沐華沒齒難忘。”
那榮沐華倒也乾脆,一見連馨寧醒了,也不等她說完,便走到她床前結結實實地跪了下來,反倒弄得連馨寧一頭霧水,忙起身將她攙起拉到床邊一同坐下。
“好好的這是怎麼說?”
“昨兒夜裡的事多虧二哥和大嫂周旋,二哥如今還躺著,要不是嫂子瞞著,沐華只怕此刻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榮沐華說著便滴下淚來,連馨寧這才想起午飯前自己曾將那玉佩用袋子密密封了派人送去還給她,正想推脫,誰知榮沐華竟拉著她一股腦地將事情前前後後和盤托出。
原來她從小性子乖張孤僻,在家中除了同父同母的三哥,與誰都不親厚,素來對連馨寧冷淡倒也真不是針對她,只是看不起連府為了巴結她家上趕著把女兒塞過來給個藥罐子而已。
昨夜在她院中被清華撞到的男子叫何誠,在榮家旗下的一間銀樓做個管事,他祖上幾代都是榮府的家奴,而因他從小聰明機靈,便被榮老爺選中如了家裡的生意,一路從學徒做了出來,如今不過二十來歲,也已經能獨當一面,辦事十分利落。
至於他是怎麼同榮沐華看對眼的,榮沐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好意思細說,但昨夜確實不是什麼私會尋歡的意思,而是那何誠家中老母病重卻無錢醫治,跟府裡求過幾次也賞了不少銀子,可都填了無底洞般還是不見好,因此何誠也實在無臉再開口,而此時被榮沐華知道了,有意助他又怕他面上掛不住,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約他夜裡進來,當面把些體己塞給他,他也就無法拒絕了。
誰知何誠臨走卻被榮清華撞到,他一時心急推了她一把,一路朝外面逃,正好遇上了外出回來的榮少謙。榮少謙一來憐惜他是個人才,二來雖與三妹感情不深但到底是自家妹子,怎能眼看她名節不保?當即拉著他躲了起來,隨後自己跑出去引開來人,便有了接下來連馨寧知道的一幕。
那玉佩原是榮沐華給何誠拿去典當的,許是拉扯時落在了榮少謙的身上,好在連馨寧機敏收了起來,否則若給有心人見著,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第 34 章
話既說開了榮沐華反倒坦然,連馨寧看在眼裡不由心生佩服。若說一個閨中女子對男人傾慕且私下定情,是件為人不恥的事情,可這三小姐卻絲毫不以為意,不僅大方承認心有所屬,還一心為那人籌謀,至情至性實在難得。
再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兩情相悅的事情,只要不礙著別人,不錯了大理兒,又何必去為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