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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請問你,你幹嘛要去打聽這麼一個不堪的人呢?她那麼的不堪,值得你去了解嗎?”蔡子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在極度地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懣以及種種的不願接受的“事實”。
他們的爭吵已經達到一種白熱化的境地,膠著不開。蔡子然留給莫亭一個孤寂的背影,長長的陰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彷彿失控凝滯,自己和他就停留在那一瞬間,還看得見他的孤寂,還看得見他的憤怒,還看得見他的又清晰又模糊的背影。她不知道他的這個轉身意味著什麼。是剛剛開始的友情的破裂?還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的愛情的死亡?抑或是自己的曖昧的毀滅?就像是風中被掐斷的菸頭,沒有餘留絲毫的微光。莫亭只看得見一大片的光暈,昏黃昏黃的。淚水已經大溼了她的整個衣襟,鼻涕已經和眼淚交織在一起,鹹鹹的,全是苦澀的味道。她緩緩地站立起來,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打了個踉蹌,差點跌倒下去,明亮的耳鑽在此刻竟然也暗淡失色,陪著她一起哀傷,難受。
江誠看著莫亭的樣子。趕緊放下手裡的零食。靈活地從床上爬下來,雖然微胖,但是在上鋪已經住習慣了,也練就了一身爬床的好本領。
莫亭無力地坐在床上,倒下去,拿杯子死死地蓋住自己的臉,她不想讓江城看到她的眼淚,至少在這一刻,是的,她的還沒有開始的愛情結束了。她才剛剛確定自己是對蔡子然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但是又能怎樣呢?
生活總是這麼戲劇化。沒有編劇,沒有導演,竟然劇情也這麼跌宕啊。莫亭自嘲著。
江誠慢慢地拍著莫亭身上的被子“亭兒,姐姐還在呢,乖,不哭啊”
莫亭的抽泣聲卻更大了。人,往往是這樣的。在最傷心最難過的時候,一個人發洩,一個人苦痛,等一切都慢慢變淡,突然有人為你傷心的這件事關心你,卻突然想開閘的洪流泛濫“你是不知道我是有多麼可笑”莫亭帶著哭腔,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江誠也大概聽出了些什麼。“蔡豬頭剛才和我快罵死了了。我們又稱為敵人了。我們又是敵人了。是敵人”
莫亭猛地揭開被子,迅速地抱住江誠。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江誠拍著她的背,寬慰著“別多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蔡子然說話沒輕沒重的,那麼不著調的,不要跟他計較啦。”
“他說我斤斤計較,說我很不堪,居然還去調查我的過去,你說你說他安得什麼心啊?”莫亭長長的睫毛溼溼的,都黏在一起了,眼睛腫的像是大柿子似的“哎呦喂,我的小公主,小甜心,蔡子然那太醫算個什麼呀,我們家公主將來會有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的男主角駙馬來保護,他,區區一個太醫、太醫,根本不能入眼,你說是吧,公主殿下?!”江誠故意把太醫咬得特別重。
莫亭一下子被江誠都笑了,什麼什麼四字成語的,都是那妮子打她的至寶小說裡看來得吧,說得還挺溜的。莫亭抹著眼淚,“阿誠,你真好!有你真好!”
“傻丫頭,什麼啊,蔡子然對你真的很好,你不要再跟他鬧彆扭了嘛”
“誰跟他鬧彆扭啊,才不想理他。他的行為簡直是賤透了。先是偷看我日記,那叫偷窺狂。然後又說我會把他寫在我的日記裡,那叫自戀狂,還有今天莫名其妙地調查我,那就流氓。還有給我發脾氣,那就小氣鬼。你說說,你說說,像這種人,還值得我跟他鬧彆扭,他才不配呢!”莫亭扭著嘴,憤憤地說。
“你呀你呀,你們兩還真是一對冤家啊。那你也該念念人家的好啊。想想,你生病的時候,是誰照顧你的?你喝醉酒的時候,是誰把你抱回來的?人家那麼關心你,你還唉!”在江誠的一聲嘆息裡,莫亭呆呆地,目光渙散,沒有焦點。投入到茫茫的黑夜中去。
耳邊掛著一條白色的線,一直從耳朵延伸到被子邊上,這個mp3是某個人送給她的。那個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搬家走了。此刻,她非常想念他。耳膜振動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她閉上眼,靠在枕頭上,想著自己的未來到底在哪?會有一個人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嗎?而那個人會陪她走完一生嗎?那個人會是誰?我曾經見過他嗎?擦肩而過過嗎?
蔡子然住在校園的另一個角落,窩在自己的床上,被子蓋住了他的臉,舍友回來踢了他幾腳。他都沒有反應。還有阿里過來找他一起去打遊戲都被他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