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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的氛圍中,忽然周通有氣無力地開口:“我這瓶52度的白酒,算不算是烈酒呢?”只見他從包內拿出了一個深棕色的陶瓷瓶子,封口是個緊實的木塞。我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力拉開瓶塞就拿到鼻前聞了下,濃郁的白酒香味立即飄入鼻中,驚愕地低頭詢問:“你上哪弄來這麼一瓶酒的?”
周通一臉肉痛狀地回道:“小妹,你手穩著點,這可是老哥我跟農莊主家套近乎套一晚上賺到的外快,是他自家獨釀的,存放了有十幾年了,外頭都買不到。就用了這麼個瓶子,給我小裝了一斤多,本來我還想偶爾偷偷小酌一口的。”
我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命都可能要沒了,還惦記心疼著這點酒。啥也不管,把酒瓶子送到他嘴邊,讓他連喝了兩口,又再去喂六子。之後再拿去給其餘的人都灌下兩口,一圈回來,酒瓶子空了,周通滿臉發苦地皺在一起,把瓶子往掌心倒了倒,又倒出些酒液,隨手就往臉上抹,邊抹邊嘀咕:“不能浪費了。”
對此我表示無語,心中仍有憂慮,這般喝過烈酒後就當真能驅除掉這些白下蟲卵嗎?過了將近十分鐘,有人哇的一聲,對著地上吐出一大攤苦水,然後接二連三地喝過酒的人全都吐起來,竟發現嘔吐物中果真有白色蟲卵,且比在溪流中飄的要大了不少。不由乍舌,只是半個多小時,蟲卵在人體內就已經在生長了,這要是再晚些發現,豈不是就都長成了蠱蟲?
不過還別說,在他們把這些東西給吐出來後,氣色頓時好轉,就是周通與六子,已經敷藥的傷處也沒再有惡化現象。可見烏巴並非子虛烏有胡說,是真有其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凝向了溪水的上游,到底是個怎養的養蠱池,使得整條溪流裡的水都被汙染。
想到之前的婆耶樹蠱,莊聿決定循著溪流往上游而找。因為雖然看似目前眾人已將白下蟲卵都從體內驅除,難保還有殘餘,烏巴也是建議最好是將蠱池毀去,以防萬一。畢竟這些蟲卵是蠱蟲的產物,等同於是子蠱,若母蠱盡數毀滅,那即便有殘餘蟲卵在人體內長成子蠱,也還是自滅了。
經過這番波折,雖沒有損兵折將,但有一半以上人都面色發白氣力大減,士氣很受影響。原本這般情況,該讓傷員留在原地休整,其餘人上山去找那養蠱池。可山林中無處不是險地,那群黑鳥難保不會去而復返,昨晚出沒過的角雕也始終是個心病,指不準乘我們離開時,來攻擊這群傷員,那後果就難以想象了,所以還是決定全員一起行動。
周通與六子傷勢加重後,沒法如之前那般行走自如,需得攙扶著才能跟上隊伍。不知不覺,我們幾人就落在了最後。那個叫鄭東的,是用樹枝編織了個簡易擔架,被兩人抬著走的。
我扶著六子走在前,盛世堯與周通在後,只聽身後周通在問:“堯哥,我看這一趟夠嗆,剛進這森林,狀況就接而不斷地發生,委實有些蹊蹺。”我心中一動,他這是在懷疑莊聿?果聽他壓低了聲音悄語:“會不會是姓莊的故意給我們下套?”
直覺否定這個猜測,隔了數秒,聽到盛世堯也肯定地說:“他不會這麼做。別亂猜了,謹守好自己本分,加倍提心留神,切勿再莽撞行事了。”周通悻悻然地應聲,我扶著的六子悶笑了下,聲音不小,但周通因為盛世堯在旁,沒敢發飆。
我微彎了唇角,雖然身處險惡之地,但我們這個小團體還是和諧的。
走了近兩個小時,終於走到了溪水的源頭處——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形容的是廬山美景,但我們眼前所見,規模可能沒那麼大,但這氣勢卻也磅礴。遠遠就聽到了瀑布聲,等到得近處時,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瀑布的正下方,是一個很小的深潭,我們沿尋而上的小溪就是從這深潭裡引水而下的。
可是問題就來了,養蠱池呢?難道是在這深潭中?那可有得找了,主要是這水不能觸碰,要如何才能下到深潭裡去找那蠱池?我抬頭看了看瀑布的最上端,不由想,會不會蠱池其實不在潭底,而是從那山頂順著瀑布而下呢?
猜測立即被證實,烏巴說蠱蟲在水中是不宜養成的,它需要養分生長,大多養蠱人會用甕裝蟲卵在內,新增“特殊物質”,然後埋存封閉,所以養在深潭中的可能性不大。
而瀑布的形成原理是,組成河床底部的岩石軟硬程度不一致,被水衝擊侵蝕形成陡坎,堅硬的岩石則相對懸垂起來,然後水流到此處就飛瀉而下,變成了瀑布。還有就是因山崩、斷層、熔岩堵塞形成,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離不開水。意味著山頂有活水源,至於蠱蟲的蟲卵如何會到水中的,還有待我們爬到山頂,找到養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