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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著,就好。
於我來說,是奢望,連想都不敢去想。簡寧一到底是幸運的,不管莊聿變成怎樣,他到底還是活下來了,哪怕曾像個植物人一樣躺了五年之久,哪怕醒來後不會開口說話,但他最起碼都還活著。
至於他們為何會回到岸上,我能找到的解釋就是在一切塵埃落定後,那個冥海空間就消失了。可如此解釋實在牽強,因為我們都是在撫仙湖底,哪怕那空間會消失,水下古城應還在吧,古城不在了,撫仙湖不可能會沒有,按理簡寧一醒來會依舊在水下才是。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當時莊聿沒死,他將簡寧一從水底帶上了岸,然後再昏過去,剛好臥倒的姿勢與簡寧一昏迷前雷同。儘管牽強,這是我想到最大可能,唯有如此才能圓得通我會出現在姡族山谷這件事,是莊聿拼著最後一口氣把我和簡寧一都帶上了岸,然後囑咐了人送我去到外婆那。否則姡族那個山谷,也非普通人能隨便找到的。
但這些事,都只是我的臆測,想要求證,得找本人。我提出與莊聿單獨談談時,簡寧一猶豫了很久,抬起看我的眼中星光閃動,她說:“我不希望他再變成原來的樣子了,寧可像現在這麼守著他,每天陪他說說話,看著他平靜的臉,我就常常夢裡偷笑。”
“我明白了。”聽到這裡,我了悟地點頭,不怪她,換成是我可能也會如此,就像護著小獸的母獸般,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就在我轉過身打算離去時,簡寧一卻又從身後喚住我:“成曉,你進去吧。”
我疑惑地轉身,見她一臉平靜狀,不明白為何她又改變了主意。
“剛才都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不代表他的。而且,如果說還有人更能體會我曾經的過往與現在所執著的一切,那麼也只有你了。”
聽這話我有片刻的疑惑,但轉念就明白了,簡寧一的家人不同意她這樣無慾無求地守著莊聿吧。
推開那扇門,莊聿就躺靠在窗前的一張靠椅裡,窗外的陽光剛好曬在他身上。他本是半閉著的眼,在聽到腳步聲後睜開,卻沒有向這邊看過來,定定凝著窗外,光線柔和,並不刺眼。
我將旁邊的一張方凳拉到他身旁坐下,然後就一直默看著那張側臉。我想此刻我的目光是貪婪的,明知眼前的不是盛世堯,也捨不得將目光移開,只為從那酷似的輪廓裡尋求一些慰籍。
這個過程裡,他連眼珠都沒轉動一下,始終表情平靜無波瀾,終於我嘆氣,垂了眸徑自低語:“莊聿,其實你意識是清醒的吧。在你轉頭看向我時,我就知道,你不是無魂之人。進門之前,有那千絲萬縷中的一小縷在奢望,是他的魂進入了你的身體。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他怎麼可能還在呢?我們所有人都可能不死,唯獨他,不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對簡寧一說話,但她對你的痴心你應該都看在眼裡的,很少有人能像她那麼傻的,守一個不知何時會醒的植物人,一守就是五年。所以,好好對她吧,才不枉她如此愛著你。”
說完我就起身了,收回了落在莊聿臉上的目光,轉身走向門邊。
走出門就見簡寧一緊張地跑上來,焦急詢問:“怎麼樣?他有開口與你說話嗎?”
我蹙眉深看了她一眼,輕搖了頭道:“沒有。”她臉上是又失望又慶幸的表情,淺笑著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種肯定的口吻說:“簡寧一,你會幸福的。”
告別簡寧一,從療養院裡出來,我才將真實的情緒流放,控制不住的雙手顫抖,而雙腳在發軟。就在剛才,我對莊聿說完一番話起身走向門邊,手剛搭到門把,靜謐的空間突然升起蕭茫的語聲:“他沒有死。”我幾乎是瞬間轉身的,瞪大了眼看著他的側後腦驚問:“你說什麼?”
他沒有回頭,反而閉上了眼,就在我以為剛才是幻聽時,空落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的魂為他所用,他生我就生,他死我就死,既然我還沒死,那他就也一定沒死。”
我絕然沒有想到莊聿開口會說這樣一句話,而恰恰又切中了命脈。當初是親眼看著盛世堯將他的魂收入,就算是吞滅了那兩份犼魂,還剩一份贏勾之魂,如果莊聿說得是真,他們因為魂魄合一的關係同生同死,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我在孟婆身旁枯守的那些沒有等到他來的日子,並不是他魂飛魄散,而是他其實沒有死?
我仰天而笑了,又笑著流淚了。
其實我想過一種可能,就是莊聿與簡寧一同時撒謊騙我,莊聿如植物人般五年是真,醒來後半年不說話卻是假,然後簡寧一看到我找來,滿身孤寂,在推莊聿進房間的那幾分鐘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