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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了悟,就像之前那般,他們的爭執是演給簡寧一看的,為的是激她下來自動請命。可能一開始周通就打了這個算盤,也一直留意站在坑外遲遲不去的簡寧一。可這樣算計她好嗎?怎麼說簡寧一對我們算是一片赤誠,而就在這時,突聽身後腳步躥動聲,回頭一看,見烏巴跑過來縱身一躍,急急拉住簡寧一準備點燃引線的胳膊,“我來!”
周通笑了,六子也笑了,瞬間頓悟,他們算計的不是簡寧一,而是烏巴。但凡烏巴對莊聿忠誠,那就一定不會坐視莊聿的女人身陷危境,會像他們兩人護我一般去保護簡寧一。
在我驚愕的視線中,烏巴將簡寧一用力推向我們,然後一聲喝:“趴下!”我們條件反射臥倒於角落,悶響聲傳來,感覺地面震顫了幾下,但震力並不大,抬頭一看,見那處烏巴臥倒在石板旁,而石板完好無損。隔了兩秒,烏巴從地上爬起,嘴角有疑似血跡,重咳了兩下,淬了口血沫在地上。
看來是我的方案成功了,這塊類似玉石的石板果真夠堅硬,連火藥爆破都沒能將它炸碎。掀開石板,就看到那岩石層被炸出了一個洞口,足能供人鑽過,烏巴揚聲對上面的人喊了句:“把射燈拿過來!”立即有人跑去拿起地上的射燈,遞給我們,往裡一照,發現所能觀測到的空間不大,大概就一米多寬的距離,可以看出向上是連通的,果然玉棺的底部是空的,只在邊緣處延伸出點石層,想必第二層的石板就是這裡設的機刮。
安排人到石池上方再去扔石子進黑洞,很快就看到石子從玉棺底部滑滾而下,也就證明了,這個巖洞與石池連通了。不知之前那個蟲卵是怎麼升上去的,可能與這個玉棺有關,而今很可能因為盛世堯與莊聿的進入,導致蟲卵撤離了石池,不知去向。
往上沒什麼可尋的了,只有往下,剛用鐵鏟度了度,洞穴很深,並不是筆直而下,有斜面。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我們三人鐵定是要下去,六子爬上坑背來三把槍,還收整了個包挎在身上。我與周通各自從六子手上提過槍,又一人持了個手電筒在手,就要鑽入巖洞內,簡寧一從後拉住我胳膊央求:“帶上我一起!”
我微蹙了眉與她對視數秒,“帶上武器。”她連忙點頭,火速翻爬而上,朝包袱那邊跑。斂轉目光,劃過烏巴沉婺的臉,冷笑了下,低聲開口:“咱們走。”六子打頭陣,周通在中間,我墊後,當鑽進洞內的一霎,聽到簡寧一在喊:“成曉,等我啊。”
心頭暗了暗,不是我不等你,而是你若下來,烏巴也一定會緊隨而下。不想在這種情境下,還要瞻前顧後,時時防備身後的人會不會暗中給你來一刀。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簡寧一,我會信,但對烏巴,我不信。
順著斜坡向下滑了段距離,聽到頭頂傳來簡寧一的急喝:“烏巴,你放開我!”我嘴角勾了嘲諷的弧度,看來烏巴也不想與我們一道呢,那正好,各走各路,也各自安心。
這段斜坡並不長,只向下蹭滑數分鐘就到底了,用手電光探照了下,發現空間已比上方變大了不少,且在右手邊有個一人多高的口子,足以容納人鑽入。我們並未急著進入,向內照了下,發覺裡面很深,手電光射程範圍內照不到底,兩牆之間距離寬約兩米左右。
我腦中想了下洞層結構,再一次證實之前的猜測,這個口子後面的洞穴方向與我們進洞的位置相一致,果真是上下兩層的。六子摸了摸口子處的岩石,疑聲問:“老周,你看這個像是人工挖鑿的嗎?”周通也是摸了又摸,又用手電筒照回我們滑蹭的斜坡,最終搖頭,“不是,連這條通道都不像是人工挖鑿,根本就沒下鏟的痕跡。反倒像。。。。。。”
這方面我沒他們在行,只能洗耳恭聽,但聽到此處見周通遲疑不定,忍不住詢問:“反倒像什麼?”六子介面過去:“反倒像是動物的爪子刨出來的,巖口從上到下都是爪痕。”
啊?動物?我將那個口子上下看了看,這得多大一隻動物啊,與人差不多高?
“不對,看著是像動物刨的口,但你們看這些爪痕很有規律,每一道都好像用力均勻,應該是同時用爪在挖,難道還有多隻手的動物不成?”周通不解地提出疑點。聽他如此說,我想起簡寧一說盛世堯和莊聿是被玉棺內好多隻手給拉進去的,會不會真有這種多手動物?
或者說,與那角雕供奉的鳥怪一般,又是一隻怪物在這口子後的洞層內。總之在這種陰邪洞穴內生存的動物,不可能是良善之輩,但我們既然到了這裡,沒道理因為口子上出現的幾道爪痕而就退縮,所以重整旗鼓,依舊按先前的隊形,逐一鑽進巖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