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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沒睡,且過得心驚膽顫,身體匱乏之極,連心也覺得好累,耳邊的呼喚聲漸漸沒了,我闔上眼,很快就意識朦朧。但覺就是晃過一個神,意識又回來了,察覺到身旁的異樣,眯開眼縫,看到有個男人身影坐在那。
本來紛湧而出的欣喜,在男人回頭時,一下煙消雲散。
不是盛世堯,是莊聿。他們的身背本就神似,我迷濛中睜開眼竟是認錯了。黑眸俯視看過來,一片深幽,讀不懂裡面的情緒。這樣的視角太過吃虧,我手撐地坐了起來,他突然問:“神石是不是已經與你合二為一了?”我不由笑了,眼中是滿滿譏諷,“莊聿,你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神石,只是有句話叫作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終究是沒能達成所願。是的,神石融在我體內了,你的計劃可能要夭折了。”
莊聿是個沉暗的人,與他曾有過的短暫交集告訴我,能不惹他最好別惹。可是當下,我心情實在鬱卒,好不容易找了個清淨地想獨自。。。。。。算是舔舐傷口吧,他還非要來打擾,還長著與盛世堯神似的臉,那股子直蠻的脾氣就全上來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出乎意料的,莊聿並沒有動怒,甚至是神色未變,一直凝注於我的黑眸移轉開,定在某處,輕喃了一句話。我聽得不清楚,好似在
:命運的齒輪終於轉動了。
想要開口詢問,他卻丟下一句:“此處霧瘴嚴重,呆在這睡覺對身體不好,還是早些回去吧。”完就起身而走,我想也沒想揚聲而喚:“莊聿!”他頓住腳步,並沒回頭,等著我的下文,我問:“你命運的齒輪轉動是什麼意思?”
沉默了數秒,他答:“你聽錯了。”額頭冒出黑線,這拒絕回答的理由也實在太牽強了吧,想了想,再出聲換了個問題:“簡寧一於你,是什麼地位?”
莊聿迴轉了身,視線掃略而來,定了定,答:“你是你,她是她,無需你多掛慮。”
一口氣衝上來噎在喉嚨,惱怒地、狠狠地盯著那快步離去的身影,他意思是讓我少多管閒事是吧,呸!我就管了怎樣?簡寧一同我生死與共一場,沒她我現在指不準在哪呢,哪還能安好站在這裡,她的事我還就管定了。回頭就去找簡寧一,讓她離這陰沉可惡的男人有多遠就多遠,別為他傷那門子的心了。
被莊聿這一氣,也沒了獨自傷春悲秋的心情了,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低頭凝了眼那之前撿拾的乾柴,最後一腳踢散了而走。回到人煙區,遠遠看到山谷村口前站了的人在喊著什麼,然後從各處跑來好些人,其中周通與六子都在內,還有外婆。
我頓住腳步,怔愣地看著他們都跑向我,外婆率先問:“阿曉,你去哪了?”
“我就在河邊歇了會。”如實而答,略去與莊聿對話那段。旁邊劉悅尖銳地質問:“我們這許多人喚你,都沒聽到嗎?”轉眸看了眼她,那張應寧的臉看得微微刺目。
只聽周通:“大夥找不到你,以為那青烏族人從密道又偷偷進來,把你抓走了。堯哥和。。。。。。都下山去尋你了。”心中暗沉,沒有想到不過是在那睡了片刻,鬧得這邊如此大動靜,環視一圈,不見盛世堯人,擔憂地問:“他還沒回來嗎?”只見周通和六子都搖了頭。
身旁外婆眼露不贊同道:“阿曉,你可知他們此行下山有多危險?目前姡族與青烏族恩怨還沒平復,甚至矛盾升級,我們不知道青烏族內像阿布朗與烏巴這樣的懂巫術的究竟有多少,他們冒險下山為找你,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他們?還有誰與盛世堯一起下山了啊?”我剛問完,就聞劉悅冷笑了:“你覺得呢?自然是應寧陪堯哥下山去了。”我愣了愣,難怪周通話半句縮了回去,難怪外婆如此緊張,原來是應寧也去了。環視四周,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不贊同,真的是我錯了嗎?
六子突然喊了聲:“堯哥回來了!”
循著視線看過去,並不是我剛走回的方向,是神壇位置的谷口,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向這處走來,走在前的是應寧,盛世堯在後,以護佑的姿態。
周通在耳旁揚聲喊:“堯哥,妹找到了。”喊完推了我一把,壓低聲道:“快過去啊。”我沒有動,定在原地,怔凝著熟悉的身影向這處走來,到得近處,黑的眸子落定在我身上,無喜色,無怒色,無不端持,無不和容,像微斂的古井潭水。
“去哪了?”出口就是質問的語氣,但與我視線交匯的中間,隔著一個她。
我斂垂了眸,笑了下:“沒去哪,山谷中景色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