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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一個隨時都包藏了禍心的人,配稱為自己人?成曉,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狠。”在他說出那個狠字時,我已經毫不猶豫地出拳,既然撕破了臉,那如果被他再製服後的下場,可想而知,可能比上次背脊穴位的刺痛還要殘酷。所以,我只有先發制人,打他個措手不及。
可當我看到他嘴角牽起的弧度時,心中暗道不好,伸出的拳凌空轉向,剛剛好避過他疾閃而至的手。如果再慢一分,我的手骨可能就要被他曲折,心念電轉間,我一個旋身,脫下敞開的外套,用力向他掃去。
他為躲避那一擊,只能退後,而我要的就是他退後的瞬間,一直按在門把上的右手快速旋轉,拉開一道門縫,閃身而出,並重力帶上。幾乎同時,就感覺到門內施力強拉,我雙手掰住,腳抵在門前,身體後仰,利用整個身體的重力來與對方抗衡。
心知這不是辦法,男人與女人天生的體力相差不在一個等級,而且裡面那個是盛世堯,他手底下的功夫非我這三腳貓的把式所能敵。眼角處看到走廊的牆上掛了油畫,想也沒想抬腳斜踢,把那油畫給踢翻在地,並用力踩裂成兩半。腳尖一挑,裂成兩半的油畫被我用手肘夾住,並迅速卡在門把和牆之間。
等同於兩塊長木板疊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個門栓,不確定油畫木板的材質能堅持多久,但想總能抵擋上幾分鐘吧。就在我鬆手準備拔腿而跑的瞬間,房內盛世堯森寒的聲音在道:“成曉,紫金匣子你不要了嗎?”
我頓住身形猶疑,剛那匣子滾在了地上,情況緊急,根本不容我再去撿。突聽木板碎裂聲傳來,驚恐地發現那以為能支撐幾分鐘的油畫木板竟又似要裂開。覺悟過來盛世堯是故意說話來分我心神,意在拖延。再不猶豫衝向電梯方向,經過一間房時,房門從內而開,我身形已經掠過,只聞周通在身後喊:“誒,小妹,你去哪啊?”
電梯門開,我閃身而進,看著那處周通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暗道一聲慚愧。
從旅館大門衝出,沒有目標地擇了個方向就跑,接連跑過幾個街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發現並沒有人追,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47。自由(2)
基於對盛世堯的深深忌憚,不敢歇太久,等氣息稍平復後,就立刻快步而行。沿用了一早想好的辦法,我在幾條街上繞了個大圈,又回到了那家旅館的附近,隨意走進一家燈光昏暗的小旅館。
慶幸當時把身份證和錢都放褲兜裡了,要是放在外套中,那我就寸步難行了。前臺坐著的是個中年男人,他把我看了看後,就問我拿身份證登記。略一遲疑就稱身份證丟了,不知道能否通融下,男人再次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帶著諷意的笑容,嘴上卻道:“知道了,給你開一間吧,夜裡做生意的時候聲音小一點就行了。”
聽得我莫名其妙,夜裡做什麼生意啊?拿著房卡上樓,一看走廊的佈置就不由皺眉,不用說,這家小旅館的住宿條件與原來那家根本不能比,頭頂的壁燈都是昏黃的,還有一股黴味。走過一戶門前,突然聽到裡頭傳來細吟聲,頓了頓腳,聽了幾秒後立即兩頰飛紅,快速離開。
我終於明白旅館老闆那話的意思了,他一聽我沒身份證,就把我給當成了行那勾當的女人。很顯然,他這小旅館,常有類似的事發生,所以這麼容易就讓我入住了進來。
走進我那間房,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刺得我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也不知道是這旅館的“特色”,還是前一位客人遺留下來的,再仔細一聽,隔音差到旁邊房間走路聲音都能聽到。頓覺頭頂烏鴉在飛過,可房間已經開了,錢和押金都交了,退了重新再找旅館不切實際。尤其是此處離原先旅館極近,如果再隨意遊走,很可能會被他們抓到。
只能咬咬牙就這麼住下來,心說熬上幾天,等他們在堀城找不到我,就會放棄離開了。到那時,我就真正自由了。躺下之後,腦中不可避免的全是盛世堯的身影,他盛怒的臉,陰鶩的眼神。。。。。。人的想象無限可能,而恐懼被加大化,越想越覺心顫。
如果再被他抓到,這個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一遍遍如催眠式地對自己說:你逃出來就意味著自由。一個理念灌輸十遍,可能會覺得不靠譜,但灌輸一百遍、兩百遍時,你就會無比堅定了。所以到天亮時,我已經調整好心情,摸摸心口,那處正以正常的速度平穩跳動。
閉了閉酸澀的眼,睏意是沒,就覺得渾身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