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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紀綱,而是鄭和!
如今的鄭和,正奉朱棣之命,再下西洋已有年餘,雖不在順天府,可這個名字說出來,無人敢有不敬之意。
楊士奇皺著眉頭,似在想著什麼事情,竟一直不再開口。
葉雨荷凝望秋長風,眼中頭一次露出驚詫,突然道:“你這般推法並不縝密,雖說自從鄭大人後,才有火鶴花的記載,但誰能擔保前朝沒有這個花種?方才習先生也說過黃派中人多畫奇花怪石,珍禽瑞鳥,這花兒是黃派中人想出來的也說不定了。”
她這般說法,雖說有強詞奪理的嫌疑,但紀綱聞言,也感覺到不易反駁。
雲夢公主更是拍手笑道:“不錯不錯。”
習蘭亭一旁接道:“葉捕頭說得不錯,在下見識淺薄,的確不知道這花兒的來歷。但在下還認得,這畫紙是五代後梁關家所制的朝天紙,當時為朝廷專用,上有關家獨有天關暗紋。”
眾人定睛望去,隱約可見圖紙關門紋路,不由點頭。
習蘭亭精神一振,又道:“而那系畫軸的紅綢,更是後唐李煜親自御用的、由江南水榭閣製造的點絳綢,當年一尺綢要黃金十兩。”
楊士奇笑道:“當年李煜奢華誤國,如今聖上勤儉持國,嚴禁奢侈,絕不會有這種點絳綢了。”
習蘭亭點頭道:“楊學士說得不錯,關家早已泯滅,而水榭閣亦是煙消雲散,無論是朝天紙、還是點絳綢都在宋時就已不產,試問這幅畫怎麼可能不是在宋初繪製?”
雲夢公主等人都是精神大振,連連點頭。
就算是紀綱都覺得習蘭亭見多識廣,所言大有道理,忍不住皺眉。
秋長風卻還是神色自若,淡淡道:“習先生見聞廣博一點不假,可推證手法大有問題。點絳綢和朝天紙的確在宋時已經不產,但如果這兩件東西流傳下來,由今人在上作畫也絕非沒有可能。習先生觀畫紙、系綢來推斷書畫年代追尋畫者倒也可行,但若再細心看看,就知道今人筆墨落在前人畫紙上,還是有辦法分辨的。”
葉雨荷微怔,她雖是捕頭,可也沒想到過,秋長風思緒之縝密、見識之淵博、邏輯之合理,甚至還在她之上。
習蘭亭臉色大變,忍不住上前幾步再看圖畫。
塔中死一般的沉寂。
楊士奇心中焦急,只盼習蘭亭能推翻秋長風的說法。
楊士奇焦灼地望著習蘭亭,而習蘭亭臉若死灰,木然立在那幅畫前良久,這才澀然道:“鞦韆戶說得不錯,這筆墨和畫紙的確並非一個年代!”
楊士奇驚凜,不想錦衣衛中一個千戶竟有這種本事,眉頭一皺,立即道:“鞦韆戶眼力的確有獨到之處,可鞦韆戶是否知道,此畫是誰所做?”
紀綱知道楊士奇刻意刁難,心道這畫若是今人所畫,那應該就是旁人參習黃派所做,那隻怕除了姚廣孝外,無人知道畫的出處了。斜睨楊士奇,紀綱冷笑道:“楊學士身為左春坊大學士,才高八九鬥不止,難道還要向鞦韆戶詢問嗎?”
楊士奇微笑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倒是真想聽聽鞦韆戶的高見。”
眾人目光不由落在秋長風身上,或期冀、或厭惡、有憎恨、有譏諷
秋長風還是平靜如常,只是道:“此畫習承黃派畫法,但自成一格。卑職倒未聽說我大明哪個在黃派畫法中深有造詣”
雲夢公主反問道:“那就是不知道了?”
秋長風一笑道:“那也不然,畫中還有幾處線索可供人追尋。”
眾人不服中帶著不解,可就是看不出畫中的玄機。習蘭亭拱手為禮道:“請鞦韆戶明示。”
秋長風道:“不敢。首先是這畫的氣象,富貴堂皇中又肅殺滿懷,顯然是個極具雄心”頓了下,“或者說有野心、有才華卻又心有憤然之人繪製。”
習蘭亭緩緩點頭道:“我也有這種看法。”
秋長風又道:“火鶴一花,只在宮中得見,民間根本無人得知。由此推斷,這人應該和宮中有關係”
紀綱、楊士奇臉色一變,有些難看。
雲夢公主也在宮中,可平日只看宮外,哪裡留意宮中會有什麼花兒,聞言道:“你說了這多廢話,究竟知道不知道這畫兒是誰做的呢?”
秋長風不為所動,又道:“而畫中的題詞兩句,‘功名竟誰成?殺人遍乾坤!’本是大明才子高啟所作,畫畫之人從詩詞中唯獨選用這兩句,又展現此人極具大氣魄、偉抱負、同時又不惜一切的性格做法”
紀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