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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器擦過她的頭髮,隨後“咚”地一聲深深嵌入了什麼東西。
轉身,月滿原本以為會看見苦無上釘了一個人的手(或者起碼也是一條毒蛇)。然而苦無就落在白亮亮的門框上,並沒有染上任何血跡。
兜大人放下手中的檔案走到了她的身邊,拔出苦無,仔細地看了看那痕跡。
“月滿,你長高了呢。”
他微笑道,比了比自己,隨後輕輕把她擁抱了一下,柔聲道,“這樣的身高,似乎剛剛好。”
那一年,月滿14歲,兜16歲。
月滿常想。
如果說她是在10歲的時候告別了童年,12歲的時候又向世界宣告了他是她唯一的信仰和依賴的話那麼她一切的快樂和滿足都在這一年開始有了無可彌補的裂痕。
一開始只是那麼一個小小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漏洞,然而後來的事情卻以決堤之勢捲走了她潛心編織的那個美妙的二人世界。
最可悲的是她當時對這一切還渾然不覺。
變化就要來了——思春女孩的身體中每一個喧譁的細胞都是那麼告訴她的。
只是,她沒能夠預料到,是和她想像中完全相反的走勢。
她總是在下意識中以為時間在兜大人的身上是靜止的,而這又給了她一種她已經能把他的每一部分爛熟於心的錯覺。
完全沒有考慮的是,就算是兜大人也有所謂不為人知的過去,就算那個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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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的某一天,兜大人不聲不響的在一個大雨的日子裡外出,第二天才回來。並且生了一場大病。
“就算是醫療忍者,卻好像對細菌也沒什麼抵抗力。”
很久以前他曾經那麼說過,眼裡帶一點點厭憎的神色。剛聽到這話時她困惑了很久,因為兜大人的身體一向健康。
不過兜大人說的話自是不會有錯。
然而如今要以這種方式來證明,她倒情願他當時是錯了。
他的病情沉重到要閉門休養,只留月滿一個人看護他。
不過好在兜大人因為自身任務的關係,沒在音忍村擔任重要的位置。而音忍村的戰鬥力少她一個也不少。
所以月滿也決定不理其它的事情,關起門來安心照料病人。
那天早上他的臉色緋紅,不用摸上去就能感覺到熱度。
就算是月滿叫他的名字,他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幾聲。
於是她有點慌,但記起來他說過出現這樣的情況不要緊,只要按他開的藥方給他吃藥,剩下的由他的身體自然去抵抗就行了。
兜大人的話總不會有錯——於是她稍稍放下心來。
盛了一碗頭天晚上就開始慢熬的溫熱魚骨粥,然後墊高枕頭輕扶他坐起。
“來,先吃點東西。”
“我不要不要吃生肉壽司”
他口齒不清地咕噥了一聲。
於是月滿差點笑出聲來。
有誰敢喂兜大人吃生肉壽司啊?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生肉。
不過沒想到原來兜大人也有象小孩子的時候呢——他真的這麼怕吃生肉壽司麼?
“是鹽燒鯛魚粥,沒有生肉的,來,快吃吧。”
原來就兜大人生病的時候也是要人哄的。
兜大人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這時,月滿發現他身上神像一般的淡漠和溫文突然間消失了,那張臉上綻放出一個毫無防備得幾乎像個天真小孩一樣的,坦然而幸福的笑容。
面對著那樣一生也就只能看見一次的他,月滿幾乎忘記了呼吸。
在那之前她以為她已經愛他愛到了極點,然而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一個表情也可以讓人幸福得流淚。
於是月滿的手僵在那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因為那笑容中的溫暖、無防備的幸福而開始融化。
仍然是用同樣一種表情,他接下來的幾個字卻讓月滿從此墮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大門。
“夜,沒想到你也會照顧人”
秋天的太陽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始迅速結冰的,屬於寒冬的恐慌。
夜?
那是誰?
是她聽錯了嗎?
不,他說得很清楚。
另一個人的名字。
那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有什麼東西在月滿的心裡面膨脹了起來,讓她體溫升高,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