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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輕雲的眸中陡然閃過一絲光芒。
或許,這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
“姐姐,你喜歡他六年,難道不希望和他在一起麼?”玲瓏低聲勸慰。
懷瑾唇邊忽然閃過一絲絕望的笑意。
如此,真是死得了無牽掛了。
這個殘破的生命已然沒有能力再去追求那樣一份飄渺的愛戀,那麼,就一起埋葬了吧。
輕雲瞥一眼床榻上病弱的女子,本以為讓玲瓏來勸慰,懷瑾會有生的意念,沒有料到她竟是一意求死。
以這種狀況下去,也撐不了幾天了。
輕雲嘆息一聲,徑自離去。
天際的雲浮浮沉沉,詭異的孔雀草在風中搖擺,邱勻天臨湖而立,白玉的面具後看不出神情變化,然而一雙幽暗的眸子卻顯示了內心的不平靜。傷口血流不止,衰弱不堪已到了身體極限,最多撐不過三日。
“撐不過三日”他忽然喃喃念出口,這才驚覺整整一個下午,他的心裡竟不斷想著這一句話。
他的心猛然疼痛起來,竟比發病時還痛苦難忍。他微微抬手捂住胸口,腳下不受控制地走到她的門外。
隔著窗戶,他看見藍衫的女子靜靜躺著,一動不動。他的心驀然一沉,慌不擇路地掠進屋裡,急促地喊了一聲:“瑾
似乎沒有聽到回答,床榻上的女子彷彿雕塑一般了無生氣。他忽然間不受控制地慌亂起來,閃電般搭上她的脈搏,不由心下大驚,陰暗的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恐和慌亂。
他忽然抱起女子,發瘋一樣地將內息源源不斷送入她的體內。二十年來的怨恨在看到她瀕臨死亡的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疼痛和不捨。
“瑾兒”他猝然低呼,看到她漸漸有了生氣,面具後面的臉竟扯出了一絲僵硬的笑意。
他那樣恨她啊,二十年的日日夜夜,做夢都想親手捏死她。然而,這一刻,看到她瀕臨死亡,突然感到到從未有過的痛苦和絕望,撕心裂肺,彷彿自己的生命也跟著終結了一樣。
“瑾兒”他喃喃低呼,眸中是難以置信的緊張和慌亂,似乎有很多話含在嘴裡,然而一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二十年來的孤寂和怨恨已經剝奪了他表露感情的能力,他就這樣緊緊盯著懷中的女子,隨著她的一點一點轉醒感到莫名的喜悅。
懷中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看到那一張帶著面具的臉,眸中是抑制不住的驚詫,虛弱地開口:“你”只張口說出一個字卻再也說不下去。
他的面容恢復了平靜,緩緩放她躺下,低沉道:“你要吃藥,養好身體。”然後起身走出房間。
懷瑾驀然愣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偏過頭去,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溫和肅穆的大師兄似乎重新回到了她身邊。
夕陽已經落下半邊臉,照得天際酡紅一片。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沉寂的心彷彿忽然間被驚擾,幽暗的眸中有無窮無盡的哀傷。
執著了那麼多年的怨恨和信念轟然間倒塌,如一層迷霧,風一吹便飄散的無影無蹤。用二十年去恨一個人,傷害一個人,折磨一個人,到頭來卻發現其實心裡早已經沒有恨了,其實心裡更多的是不捨和眷戀。
第四十九章:決戰
五里山密林中殺戮的氣息尚未褪去,豔都朝廷兵馬已經逼至璞羅教分壇。
邱勻天聽到訊息,幽深的眸中一瞬間驚起了波瀾。
朝廷兵馬不是已經被劫殺了麼?難道是調虎離山之計?
來不及思慮更多,陰沉的教主反手一按玉座,人如閃電飛掠出密室。垂首而立的黑衣弟子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悄悄抬首,教主已經出了石門。
外面已經廝殺成一片,血流成河。遍地的屍體中,墨色錦衣的男子悠然而立,面含微笑看著極速趕到的教主。背後駭人的廝殺和瀰漫的血腥彷彿完全沾染不到他身上,只襯得他越發從容淡定,高深莫測。
“邱勻天,我們終於見面了。”看著面帶白玉面具的青衣男子,燕楚易笑容俊雅,傲然的氣勢從他身上傾瀉而出,震懾人心。
“是啊。”青衣男子低沉地嘆息,雙目注視著燕楚易,對外界震天的廝殺仿若不覺,似乎那不斷倒下的弟子與他不在同一個空間。
血腥瀰漫,廝殺聲如雷,兩個絕頂的高手臨風而立,有無形的氣流洶湧流轉。電光火石的瞬間,兩個身影同時掠起,一路從屋脊挑簷上踩過,無數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