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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碧瓦,華麗的宮牆閃著琉璃一樣炫目的光彩,樸實無華的馬車在這樣的繁華富貴下也淡淡籠上了一層金輝。白衣女子款款步下馬車,舉手投足如明珠碧玉,熠熠生輝。黑壓壓的宮人整整齊齊跪在地上,沒有一人敢抬頭一睹那絕世風華。
夏無霜抬首看向眼前墨玉一樣幽深的男子,那樣灼灼不可一世的清華世間也就僅此一人吧?感覺到炙熱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燃燒,無霜不由低下頭。
“瘦了很多。”淡淡的一句話,燕楚易執起無霜的手,眸中是無限的愛憐。
夏無霜的手彷彿碰到了烙鐵一般微微一顫,心裡頓時壓了千斤重。他沒有講話,只是沉默地緊緊牽著她的手,步往慕央宮。
陽光下,他堅毅的面容沉著而淡定,幽深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哀傷隱忍的神色,彷彿在極力剋制某種強烈的感情。
一路無語,空氣凝固一般卻又暗流洶湧只等待著時機破堤而出。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事物,慕央宮裡一切依舊,彷彿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緊,猝不及防已被他拉進懷裡,緊緊擁住,溫熱的鼻息撲在耳邊:“霜兒,你終於回來了”聲音低沉透露出濃濃的哀傷。
無霜心裡一痛,眼眶驀然溼潤起來,有一種深切的無力感佔據了全身。
“楚易。”她輕輕喊他,抗拒地想離開他的懷裡。
他卻將她抱得更緊,語氣溫存如同耳語,透露出濃郁的深情:“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可知道啊?”
她的心彷彿被刺到,疼得幾乎要哭出來。
不能再這樣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一遍一遍對自己說。無霜閉上眼睛,鬆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一瞬間臉上的傷痛和無力全部褪去:“淑妃怎麼樣了?”吐出這句話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語氣竟可以這樣生冷,不帶一絲溫度。原來,她是可以做到的,絕情絕意!
她看見那雙柔和溫情的眸子忽然變得深不見底,閃著幽寒的光芒,帶著譏諷的笑意。
“你倒是很關心她!”譏誚的語氣,“她病的可不輕呢。”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語氣又生硬了幾分:“可有醫治?”
“怕是治不好了。”依舊說得雲淡風清,嘴角是輕蔑的淺笑。
瞥見他閒適地有些殘忍的笑意,她頭腦忽然混沌暈眩起來,彷彿墜入地無底的雲霄,胸口開始微微絞痛。
“咳咳”止不住地,她輕聲咳嗽,多月來的病痛讓她覺得疲倦無力。
他的神情變了變,目光驟然一凝:“怎麼了突然咳嗽起來了?”無霜輕輕搖頭,蒼白的容顏擠出一絲安慰的笑意:“我沒有事,倒是淑妃的病,你一定要將她治好,答應我。”
他無奈地微笑,鬆開放在她肩頭的手:“你總是這樣,什麼時候你才能想想自己!”
她的臉越發地蒼白,注視著他英俊的面容。
她不敢,不敢想著自己,如果那樣,她就沒有勇氣再和自己的心意相抗到底。
如果可以自私一點,她寧遠,寧遠做個禍國紅顏,什麼江山社稷,什麼大靺天下,她都不想顧念,她只想和眼前的人攜手白頭,相伴一生!
可是她是夏氏的女子,流著皇族的血液,燕夏的江山怎麼能夠亡在她手裡?
心口忽然劇痛起來,身體疲倦地不聽使喚,她微微皺眉,腳下一軟,突然慢慢向下到去。
“無霜——”一聲低呼,燕楚易伸手攬住她,眸中的神情瞬息萬變。
她沒有辦法去想自己,沒有辦法。看著他擔憂心疼的神情,她忽然微微一笑,絲絲縷縷的幸福蔓延開來,眼角驀然有一滴淚緩緩地落下:“楚易,把子妤的病治好,好麼?”
“你別說話了,我答應你。”他的手輕微地顫抖,幽暗的雙眸充斥著緊張和憂慮,打橫把她抱到床上,對著門外吼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才幾個月怎麼成這個樣子?紫雲,到底怎麼回事?”他的語氣陰沉,讓人膽戰心驚。
紫雲打著寒戰,哆嗦著跪在地上:“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太后”
渾然一聲巨響,燕楚易緊握的拳重重落在案几上:“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口?”
森寒的聲音侵入耳膜,紫雲心知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了,心裡反而鎮定下來,釋然道:“太后這種症狀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奴婢伺候太后不周,甘願一死,只求皇上一定醫好太后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