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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臂重傷,鮮血濺飛。
少林靜澄上人忽白眉一剔,目中射出兩道懾人精芒,高聲道:「我佛慈悲,恕老衲要開殺戒了。」少女只感胸前一股罡風重如山嶽壓來,令人窒息,內腑一股奇痛,心知不妙。忽地,那罡力加重,少女忽尖叫一聲,身形震飛出去,她雙足落地,歪嘴吐出一口鮮血。她卻臨危不亂,雙肩一振,一穿空又起。
靜澄上人喝道:「女施主請留步。」三個少林僧人立執杖撲去。
少女逃勢雖快,卻步履踉蹌,身形不穩。她竄出林中,逃出才裡許,三僧身法迅快如電,漸漸追及。一僧宏聲大喝道:「女施主停從貧僧之言停身最佳,不然杖下無法倖免。」
蕭姓少女卻充耳不聞,三僧加快身法,手揮杖起,勢若泰山壓頂劈下,其中一僧左掌運出十二成功力推了出去。驀地,道旁突閃出一黑衣蒙面人。少女正為虛空佛家降魔掌力擊中後胸,哇的一聲,身形衝出,噴出一口鮮血栽僕在地。
那蒙面黑衣人身形電閃護在蕭姓少女身前,揚手疾拂,道:「出家之人哪有如此狠毒。」三僧猛感身上一麻,立時泛開一片奇寒,手足顫抖,禪杖脫手墮地。黑衣蒙面人急抓起少女望南如飛掠去,奔往一虞幽邃山谷內,投入石洞而去。這洞穴竟寬敞異常,並有前人隱居時留存的爐灶下榻,乾潔爽朗。
那蒙面黑衣人將少女放在榻上,嚓啦聲響燃著了夜行火摺,在囊中取出一支油燭點燃。只見他回顧了一眼,在石灶上拿起一隻瓷碗,迅疾掠出洞外奔向山澗,將碗洗滌一淨,舀了一碗清泉,重又回至洞內。燭光明亮,少女面色蒼白如紙,緊閉雙眸,嘴角仍溢著一絲殷紅鮮血。黑衣蒙面人微微嘆息一聲,拭乾了少女嘴角鮮血,取出兩顆清香撲鼻的丹藥,輕輕撬開少女牙關,以清泉沖服丹藥入喉,雙手為少女推官過穴。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少女喉中發出輕微呻吟,慢慢睜開眼瞼,只見一黑衣蒙面人為自己推拿穴道,駭然變色,顫聲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蒙面人停住雙手,道:「姑娘受傷沉重,內腑損糜,不可動彈,且靜臥些時候,藥力行開,才可無虞。」語音生冷澀硬,言畢轉身緩緩步出洞外而去。
少女回想起受傷情景,但眼前黑衣蒙面人為她推宮過穴最是尷尬,不禁珠淚奪眶而出。雖說武林中人不拘形跡,那年頭仍然男女授受不親,界限分明,尤其身受救命之恩的是一陌生矇住面目男子,更不知是愛是恨,是以少女只覺心緒如麻,只恨方才為何不立即死去。她心中一急,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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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正是嚴曉星,他只覺救治這少女,易於探出神蟒谷隱秘,事又由他而起,若少女死在少林僧人掌下徒增心靈罪愆,何必死一無辜。嚴曉星心地一片純白,救人之舉出自真摯,殊不知男女之間關係微妙,情勢發展也不知本來所料。
他坐在山澗旁,流泉淙淙,清風吟谷,楓紅如火夾雜在蔥綠鬱翠間,絢爛悅目,但只覺心境不得寧靜,前塵往事一一浮於眼前,不禁低聲長吟道:「欲借黃菊薦飲,望冀驛音信沉沉,住在柳洲東岸,彼此相思,夢去難尋。
北雁來時秋期寢,寒月墜將曉還陰,爭奈多情易感,音信無憑,如何消遣得初心。」
嚴曉星念舊寄情,大名府許飛瓊的倩影時刻縈念腦中,吟罷不禁長嘆一聲。在他身後不遠處突隱現蕭姓少女身影,重傷初癒,玉容慘淡,卻依然俏麗,櫻唇輕咬,凝眸沉視嚴曉星後影良久,突有所悟,不禁綻開如花笑靨,暗道:「哼,原來是你,語音佯裝生冷澀硬,是防我識破你本來面目。」腦中靈機一閃,迅快轉身離去。
嚴曉星在洞旁坐了半晌,心境轉趨寧靜,緩緩走回洞內,只見少女面向壁睡,不時發出夢囈般微弱的呻吟,遂轉身問道:「姑娘感覺好些了麼?」語音仍是澀硬冰冷。
那少女緩緩轉過,道:「傷處痛楚難忍,似為少林僧人暗中點傷了穴道,可否請閣下解開,賤妾永銘大恩。」
嚴曉星聞言不禁一怔,道:「傷在何處?」
少女靨上不禁泛出紅霞,低聲道:「傷在左乳。」說到最後,一字幾微弱不可聞。嚴曉星不禁大感為難,手足無措。
蕭姓少女道:「閣下難道不肯施救麼?」
嚴曉星嘆息了一聲,緩緩伸手解開少女上衣。少女只覺羞不可禁,緊閉星眸,霞飛雙靨,身軀不住顫抖。一片晶瑩瑩如玉酥胸空膚呈顯在嚴曉星眼簾,嚴曉星不禁心旌招搖,耳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