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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年冷笑道:「你奉何人所命,來此挾制孟逸雷老師何為?」
白衣人道:「因敝上需查明孟逸雷與神木令傳人究竟有無淵源,所以才命我等暗施詭計將孟老師制住。」
呂鄯喝道:「貴上是誰?」
白衣人苦笑道:「在下委實不知。」孟逸雷手起一掌,擊中前胸,白衣人慘悶嗥出聲,震斷心脈氣絕而死。
姜大年道:「孟賢弟為何中了他們詭計?」
孟逸雷苦笑了笑道:「小弟獨自一人在此飲酒,一時內急出外,不想匪徒乘隙而入在酒內放下毒粉,由於無色無味,不曾察覺,如非三位來此,小弟恐無法倖免。」
四人席地而坐,呂鄯道:「少俠,一年來呂某四海查訪少俠大仇,已查出一鱗半爪。」說著取出一紙名單,遞與嚴曉星,接道:「這些人與趙振藩及令尊之死諒有牽連,少俠只謹慎從事,不難尋出主兇。」
嚴曉星不禁一怔,道:「乾坤八掌伏建龍亦開列一張名單。」接過展閱,已取出伏建龍所書名單相對,只有四人與呂鄯相同,其餘諸人均是正派高手。
呂鄯冷笑道:「伏建龍分明心懷叵測,意欲假少俠之手清除異己。」
孟逸雷詫道:「伏建龍為何要如此做,倘他心懷叵測,少俠投奔於他之際,正好自投羅網,連根斬除。」
呂鄯冷冷一笑道:「其實呂某亦是猜測之詞,但不可不防。」
嚴曉星極感為難嘆息道:「在下不願錯殺一人,以致冤冤相報,不如施展欲擒故縱之策,定可覓得主兇。」說著將兩張名單仔細瞧了一遍,就著燭火燃毀。
昌鄯望了嚴曉星一眼,道:「方才途中少俠曾謂已忖出一良計,可為馮叔康遠禍,可否請道其詳。」
嚴曉星道:「我等在龍游散播風聲,謂屠三山那幅藏珍圖已為神木尊者傳人得去,藏珍圖是何模樣,尺寸大小亦一併散出,務求其真實,使屠三山信以為真由他口中證實不假,不但義父可高枕無憂,而且兩位亦釋群疑。」
姜大年拍手嘆道:「妙計,我等四人立即分頭行事。」四人掠出廟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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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秋風,金華杭州官道上飄飛著凋枝黃葉,突傳來一串奔馬蹄聲,道上現出四人四騎,如飛疾馳蕩起彌空黃塵。騎上四人均是一色黑緞長衫,背搭金刀,貌像陰沉水冷,似有著十萬火急事情一般,控騎獨奔。他們正是病金剛孟逸雷,偷天二鼠呂鄯姜大年及嚴曉星,均變易本來面目防人辨識。
孟逸雷突呵唷一聲,絲韁緊勒,馬奔之勢立時放緩了下來,道:「前面不遠就是諸暨,天色已自向晚,我等就在諸暨住了下來,明日再行如何?」
嚴曉星道:「一路行來,為何不見羅剎二女所留暗記,莫非她們走的是另一途徑麼?」
孟逸雷笑道:「鐵掌追魂屠三山及陶勝三均是望杭州奔去,羅剎二女追蹤陶勝三,必是無暇留下暗記,我等到了杭州不難找出二女下落。」說著微微一笑,暗道:「少俠確是多情種子,與馮姑娘送行之時,馮姑娘哭得似淚人兒一般,難分難捨,如非你義父催促馮姑娘上車,恐此刻尚難成行咧。」
嚴曉星面上一熱,道:「孟大俠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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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騎不疾不徐,斜陽一抹,暮藹蒼茫之際,前途隱隱現出迤邐城廓。浙西乃富庶之區,諸暨商肆林立,市集繁榮,華燈正上之際,四騎慢慢通行熙來攘往人群中。孟逸雷忽道:「在這裡了。」一躍下騎,逕向一家「福昌」客棧走去,門前懸著紅紙燈籠隨風搖曳旋轉,四個大字異常醒目。
嚴曉星發現牆壁上用白粉塗抹著一隻鯉魚,知羅剎二女曾住過這家客棧,隨即與偷天二鼠紛紛下騎。客店中搶身奔出店夥,一把拉住韁繩,高聲吆喝道:「客人駕到。」
偷天二鼠當先進入,店夥搶前領著轉入一所大院,院中空地菊花盛開,對首一列長詹,雕花落地門窗,四明四暗房間。最後一明一暗房門上繪著一隻粉鯉,孟逸雷知羅剎二女陶珊珊陶小燕住在內面,便道:「就是這裡了。」
店夥哈腰笑道:「只剩下中間兩明兩暗潔淨上房,恰好四位居住,四位可要用酒食麼?」
嚴曉星道:「快去準備送來。」說著取出一錠白銀遞與店夥。店夥喏喏應聲,接過銀子轉身快步離去。
驀聞一聲冷森森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