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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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突然就說:“琪琪,要不我爬下去。”
斬月一聽心就突突的疼,大叫:“你亂說什麼啊!”她很生氣,眼睛被突然漲出來的淚水撐開,很疼。
爸爸不敢說話,看著女兒揹著他站了一會兒,之後斬月蹲在輪椅前面,雙手撐著地面,扭頭對爸爸說:“爸,趴我背上。”
“你哪背的動我啊!”爸爸太意外。
“你上來啊,”斬月急躁,“抱著我脖子,快點。”
“不行啊,你懷著孩子在。”
“就幾級臺階嘛,又不是背到家,”斬月急了,脾氣有些大,“快,媽還等我們回家吃飯呢。”
交涉了幾句,未果,爸爸只能往斬月背上趴,突如其來的重量壓住了斬月,她往地面栽了一下,幸好雙手撐了起來,背上的爸爸特別緊張,斬月能感覺到。
她開始撐起雙臂,咬著牙齒說:“爸,抱緊了,我起來了。”
爸爸死死的抱著斬月,隨著站起來,斬月四肢都在打抖,還真別說,爸爸再瘦,也是個男人,女人還真背不動男人。
斬月起了好幾次才終於站起來,扣著爸爸的腿彎,這又突然想起來,輪椅還在上面,把爸爸送下去也沒地方坐呀,她頭大,算了,顧不上這些,先下去再說。
斬月一步一步走的都極其小心,怕一頭摔下去,摔了自己不要緊,摔到爸爸就不得了了,本來他腿就有殘疾。
幾小時前沒發現這十幾級臺階這麼陡,現在背了個人才突然發現,快下完時沒想到意外還是出現了,她身體朝地面傾的太低,要站起來就得靠腰部力量,可她的腰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剛一攢勁,疼的嘶嘶抽氣,下一秒就帶著爸爸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咚咚兩聲,很悶,斬月和爸爸滾開來,一前一後跌在一起。
她嚇壞了,其實腰疼的要命,但她也感覺不到了,爬到爸爸旁邊,將摔傷了額頭的爸爸抱起來,爸爸還沒說話,她看到爸爸頭上流了血,當即就哭了。
“哎呦,沒事呀琪琪,哎呦哎呦,你哭啥呀!”
爸爸也傻眼了,沒想到斬月會哭:“沒事沒事啊丫頭,哎呦!”
斬月捂著嘴巴,又想要碰一碰爸爸額角的傷口,哆嗦的哭著:“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哎呦!”爸爸那雙粗糙的大手往斬月臉上撫摸,抹掉她臉頰掉下來的淚:“哭啥呀,你這丫頭!別哭!”
剛才那悶悶的咚咚兩聲,就是爸爸額頭撞到臺階上發出的聲音,斬月的心能疼死,這段時間,她真的再也無法面對一點點小傷心,稍稍一觸及,情緒就能崩潰。
“別哭了琪琪,我沒事呀。”
斬月爬起來,一步的跨完臺階,把爸爸的輪椅拿下來,然後攢著勁,夾住爸爸腋下,將他放到輪椅上,這才從包裡翻出餐巾紙,替爸爸把額頭上些許的小石粒小灰屑擦掉,推著爸爸往復健中心外面走。
開三輪車帶爸爸回家的途中,斬月在路上找到一家藥房,停車,買了兩片裝的創可貼,先給爸爸的額頭貼上,回家再拿白酒消毒。
夕陽西下,迎著溫暖的風,斬月一邊開三輪車一邊扭頭問爸爸:“爸,傷口疼不疼啊?”
爸爸說不疼。
斬月又問:“頭疼嗎?”
爸爸笑了:“傷口都不疼,頭怎麼會疼,你好好看路。”
剛才把爸爸摔下臺階可心疼死斬月了,現在她心情好了些,加快了速度,在家的媽媽一定等著他們回家吃飯。
“歌聲悠悠,穿透春的綠色來吧來吧,相約九八,來吧來吧,相約九八”
斬月在唱九八年春節聯歡晚會上王菲和那英合唱的《相約九八》,那一年她11歲,爸爸買了肯德基的全家桶,一家人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喝可樂,那麼美好的時光竟然也一去不復返了,如今,路斬陽因為有了女朋友跟爸媽和自己似乎沒有那麼親了,而她也經歷了那麼多事,爸媽都老了,生病了,但那段美好的歲月卻一直深埋在斬月心坎裡,每每回憶起來都能溫暖她整個時光。
“來吧來吧,相約九八,來吧來吧,相約九八,相約在銀色的月光下,相約在溫暖的情意中”
坐在三輪車上的爸爸和斬月一起唱了起來,雖然偶爾找不到調,但這肆意飛揚的歲月不許你蹉跎,斬月扎著高高的馬尾,馬尾在夕陽下的暖風中搖曳甩動,很多年後,爸爸都記得這一天,他的女兒經歷過這麼多苦難,註定要燦爛盛開,生活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熱愛生命的人,一如斬月,在生命的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