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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絕望的——是葉啟皓針對大夫詢問既往病史時,說的那句話:
“他是肝癌晚期。”
手術室外,程風雨來到目光呆滯的大窮身邊,遞給他一罐咖啡:“子賦,你哥這個病已經兩年了。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你想開點。”
“兩年”大窮怔怔地看著程風雨,又看看站在走廊對面的葉啟皓:“你們都知道?”
“是的,你哥就只是瞞著你而已。”程風雨抬頭看看那鮮紅的手術燈:“他之前就有說過,病危的話,就放棄搶救。因為就算是救過來也沒有多少天了。
只能徒增折磨和痛苦。其實你可以想想看,他這個情況,走了反而是種解脫——”
“解脫”大窮聲嘶力竭地吼道:“他解脫了那我呢!你們知不知道,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就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哥哥!
我怎麼能讓他帶著那句話走?!我求求你們,再救救他啊!求你們讓我見見他!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他遭報應,我不該跟他吵架,不管他做過什麼他都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他死啊!”
“子賦!”聽得眼前急急匆匆的腳步聲,大窮睜開婆娑的淚眼,凜然抬頭。
“俊傑哥!”他一下子撲到劉俊傑身上,哪裡還管自己個堂堂八尺男兒身此刻就像失魂落魄一樣嚎啕:“俊傑哥你不是走了麼!我哥他他”
“子賦,堅強點。”劉俊傑撫著他的肩膀:“別讓你哥的心血都白費了,他在這世上最後的牽掛就是你”
“你們都知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不肯告訴我”大窮突然抬起臉來,一本希望地急道:“誰說肝癌就一定會死!肝臟也是能移植的是不是!我的捐給我哥,我要救我哥!”
“子賦,別說你們兩個血型並不適合,就算適合,現在也來不及了。”劉俊傑拍拍他的肩:“別讓他走的不安心。其實,從他知道自己得了這病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器官移植這條路。
他說,他做錯的事自己承擔,就當是上天的報應。只希望統統落到自己身上就好,不要再禍及無辜的你。”
報應他做了這樣的事,臨到後來卻沒有用這樣的路子之便來救自己。大窮木訥的退後兩步:哪裡有什麼報應?他只是想給自己贖罪而已!他只是想清白的走
“哥!!!”推開眾人的阻攔,他一下子撲在手術室的門前,彷彿整個醫院裡所有的悲慟加起來,都難掩這一家之傷。
手術室的指示燈突然熄滅,大夫剛一出來,所有人一下子就圍了上去。
“病人的狀況想必你們也有心理準備了,現在任何手術治療都沒有意義了。全靠他個人的一點意志力挺著。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的工夫了,你們可以先準備下後事”
“大夫,”程風雨問:“他能醒過來麼?”
“難說。”
“不管用什麼方法,請儘量延長他的時間,哪怕一分一秒。”葉啟皓說:“我想他一定還有話,想對親人說。”
“放心吧葉先生,既然是您的朋友,我們定然盡力。”
“他是我的僱主。”葉啟皓捏著手裡那裝著委任書的公文包,想想看這峰迴路轉的事態,這是又無奈又諷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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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賦,回去吧。”幾個人輪番勸阻也沒辦法把現在的大窮從林展西身邊拉開,他已經守在重症監護室外三個多小時了。
“你們都別管我了,萬一我哥醒了我必須得留在這。”搓著通紅的眼睛,大窮強打著精神,生了根似的就是不肯走。
“算了,由他去吧。”程風雨揮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葉啟皓到樓上去陪唐小詩,只不過他還沒想好要不要把這麼悲傷的訊息帶給身體還在康復階段的她。
憑自己對她的瞭解,這麼重情義的小丫頭估計就是爬也要爬過來,陪著大窮那個傻瓜一起哭。
“劉俊傑先生是吧。”程風雨突然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劉俊傑的身後,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既然決定不離開,就沒打算逃避。”劉俊傑鄭重地說:“我是展西的高中同學,他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程警官若是覺得我脫不了干係,我完全可以和你回去接受調查。”
“劉先生覺得我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你是警察,情理和法理哪個重要?”劉俊傑輕笑一聲,然後從隨身的公文袋裡取出一個資料夾:“這些東西,展西本來是讓我帶到國外去的。他說等他走了以後,再讓我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