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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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呢?”滕一鳴從後視鏡裡看他撿起扔在後置物板上的幾本雜誌,掂掂重量放進包裡,大惑不解。嚴恆敏想問但不敢開口。
“小心駛得萬年船。”雷濤抱著靠墊,“得做好兩手準備。”
十幾分鍾後,車子駛過一座石橋,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大片低矮而密集的建築,在黑夜的籠罩下看不太清楚。“就是這裡了。”滕一鳴踩下剎車,轎車停在村外的公路邊。村子裡燈光稀落,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和禽類的低鳴。“車開進去還是就放這裡?”他回頭雷濤,“不知道村裡路況怎麼樣。”
“簡訊裡說的漁具廠就是那個吧。”嚴恆敏怯怯地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路口旁的一塊路牌。牌子上用白漆刷著幾個大字和一個箭頭:“水色漁具廠,200米”。
“車放在這裡。”雷濤背起帆布包,推開車門。滕一鳴把嚴恆敏拽下車。
路燈把拉長的人影投射在鄉村粗糙而空曠的柏油路上,秋蟲鑽入路邊的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響在深夜裡顯得清晰而詭秘。雷濤警覺地留意著周圍。三個人一直走到漁具廠半開的鐵柵欄門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送定金的人見過你兒子嗎?”雷濤按住嚴恆敏的肩膀。
“沒有,我們單獨見的面。”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是嚴道永。”雷濤用威脅的口吻說,“一會兒我和他們談,你在旁邊不要多嘴,明白嗎?”嚴恆敏上了發條一般地點頭。
“我呢?”滕一鳴問,“我是你們的司機?”
“你還是留在這裡望風。”雷濤說,“這次看見有人來一定要吱一聲。”
“我又不是耗子。”滕一鳴覺得沒勁,“上次是因為你沒告訴我暗號,我看見他們來了不知道怎麼辦。學貓叫怎麼樣?我學貓叫很像的。”
“你覺得合適就行。”雷濤沒心思和他理論,推著嚴恆敏走進漁具廠的院子。
靠著院牆堆著不少東西,但是因為蓋著苫布所以看不清是什麼。他們一直走到一間平房前,沒有見任何人出來。屋子裡沒有開燈,敞開的大門好像隨時會竄出一隻妖怪的山洞,讓雷濤和嚴恆敏望而卻步。
“呃梅先生在嗎?”嚴恆敏叫了一聲,聲音小得怕是他自己都聽不清。
雷濤看錶,剛好十一點。如果對方還沒來,門為什麼開著?他遲疑片刻,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在牆上摸索著尋找的電燈開關。剛才和嚴道永搏鬥的時候手電筒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不然現在就不用這麼費勁。空氣裡有一種很淡的古怪味道,雷濤分辨不清,只想趕緊開啟燈,擺脫黑暗帶來的壓抑感。
嚴恆敏跟進來,低聲叨咕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一不小心被橫在地上的什麼東西絆了個跟頭,摔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一時緩不過來。雷濤又往前探了探手,終於給屋子裡帶來光明。他扶起嚴恆敏,把和他過不去的那個工具箱推到房間中央的操作檯旁邊。
這是個很久沒開工的車間。加工漁具的各種材料整齊地擺在牆邊,蒙著一層灰。操作檯上沒有看到工具,只有一個個空飲料瓶和方便食品的包裝袋。檯面下有幾個看起來和櫥櫃類似的櫃門。
“我們等一會兒。”雷濤無聊地坐在工具箱上。嚴恆敏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停在操作檯邊焦慮地跺著腳。時間像蝸牛一樣滑走。雷濤等得不耐煩了,抬手看錶發現才過了不到五分鐘的光景。對方會不會不來了?他猶豫要不要離開,低頭髮現沒有上鎖的櫃門下的縫隙中露出一角藍白格子的布頭。
雷濤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伸出手,立刻就明白了什麼叫世上沒有後悔藥。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櫃門裡滾了出來。他圓睜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鼻孔和微微張開的青紫的嘴角旁掛著半乾的血跡,脖子上的一條麻繩緊緊地勒入肉中。嚴恆敏嚇得神經錯亂一般大叫起來,手腳並用地爬出屋子。
“怎麼了?”聽到叫喊的滕一鳴衝了進來。從沒見過屍體的他登時腿腳發軟,幸好被雷濤扶住才沒有跌坐在地上。“這這是什麼!”滕一鳴臉色倏地變成蠟黃色,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外,扶著牆“哇”的一聲吐在了地上。
雷濤追出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滕一鳴是否要緊,便聽到院外傳來嚴恆敏的尖叫聲。難道外面有埋伏!雷濤頭皮發麻,手心冒出了冷汗。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幾束手電光晃得他頭暈目眩,直到看清走到眼前的人是秦思偉,雷濤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才算平靜了些許。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看著從天而降的警察,雷濤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