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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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必擔心,有下官在此,定能擒獲真兇,為劉學士。”
女子截斷了他的話,道:“不必多說,只要你擔保一件事:三日之內,讓兇手伏法。”
“這這”
“這是強人所難。”接話的卻是一直袖手旁觀的李淳風。女子回頭,如驚鴻一瞥。 恍惚一道白光,又或是一輪明月,李淳風突然明白方才易秋樓為何如此誠惶誠恐。額際開闊,雙眉淡遠,是聰明智慧之相;鼻高而挺,李氏皇族特有的隆準顯示出柔弱外表下隱藏著的決斷和勇氣。總體說來,這面貌絕非十全十美,但只要看她一眼,便再難將眼神分向別人。如皓月當空,群星自然黯淡無光。
“你是何人?”
“閒人。”
目光轉過,女子不再看他:“長史大人,官衙辦案,何時允許閒人旁觀了?”
“既不容我旁觀,為何又容郡主限定時日?”
“你說什麼?”這一回雙目注視對方,隱隱含有怒氣。這女子雖然容貌秀雅,卻天生有一種威儀,令人不可逼視。年長侍女已經喝道:“大膽!怎敢對拂雲郡主無禮!”
長安城中,拂雲郡主之名無人不知。她是太宗姐姐平陽公主與柴紹的女兒,一向深得皇帝歡心。平陽公主性情堅毅,膽略過人,曾為李淵起事召集兵馬,儼然女將軍。後病逝于軍中,高祖痛悼,親手以軍禮葬之,女子而葬以將軍之儀,王朝歷史中可謂空前絕後。太宗與長孫皇后極為喜愛此女,詔封郡主,並將當初宇文化及私邸賜予她做別院。京中盛傳她的美貌,與楊淑妃、莫邪夫人並稱。
“郡主息怒。”李淳風微笑拱手,彷彿未看到對方神色,“在下只是就事論事。郡主雖是皇親,卻無實職,對於官衙來說,你我都是閒人。何況凡事皆有來龍去脈,水到渠成,急不得也緩不得,倘若硬要以威勢相壓,限定時日,除了打亂正常辦案步緒之外,毫無用處。”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易秋樓在一旁又是咳嗽又是暗地裡扯袖子,不欲他說下去,李淳風卻置之不理。果然,話音方落,女子臉上便起了兩朵紅雲,雙眉也攏了起來。她地位尊崇,深受皇恩,加之容貌美麗,身邊人對她的意旨,往往不願、不敢也不忍拂逆,便是小小違拗,也不多發生,何況當面頂撞。長史張皇失措,此人生性風流多情,對拂雲郡主一向甚為心儀,此刻見她變色,顧不得官場威儀,連忙圓場道:“全怪下官辦事不力,郡主莫要動怒”
拂雲郡主擺了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臉上紅色漸漸褪去,忽地斂衽為禮:“此事是我孟浪,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啊?”大驚之下易秋樓幾乎忘了回禮,“這哎呀這”
女子不再理會易長史,目光轉向李淳風:“先生所言甚是,拂雲受教。”
微微一笑,青衫男子恭敬一揖,目送拂雲郡主遠去。易秋樓這才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看了身邊人一眼,正要責怪他不知進退,門外匆匆走進一名兵士,手上提著一隻小小包裹。
“易大人,剛才有個乞兒,說是要將這包裹交予你。”
“什麼東西?”李淳風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包裹是青布的,看起來甚是平常。
“不知道,但他說與大人所查案件有關。”
“哦?”
易秋樓伸手接過,將那包裹開啟,裡面是一層油紙,再往下,忽地驚叫起來,將那包裹一拋,面無人色,彷彿隨時都會昏倒。李淳風眼明手快,一把接過那隻包裹,只一眼,便嘆了口氣。
包裹中是一隻斷手,血淋淋的,看起來新鮮熱乎,似乎剛切下不久。
夜色纏綿,空氣中細細密密都是花香,令人未飲先醉。偶然一陣風過,緋色花瓣一點一點飄下來,飛散在澄澈如水的夜裡,彷彿年少時未能出口的一聲嘆息。遠處有頭戴氈帽的醉客,踉踉蹌蹌地走著,用並不年輕的聲音,唱著久遠以前的戰歌。蒼涼沙啞,卻與這春夜意外地契合。倏忽之間,時光已將當年的金戈鐵馬席捲而去,縱有千種風情,亦化作蕭瑟心事,溶解在駘蕩春風、朦朧花月之中。
青衫男子袖著雙手,木屐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越聲響,似有似無地應和著遠處歌聲。這大約是此人獨有的特質,無論在何種情形下,都能自然而然成為景中一角,而不顯突兀。不過此刻心情,倒是和悠閒步態相差甚遠。
“麻煩。”李淳風苦笑著想起方才情形。那位雍州長史幾乎要將他衣袖扯破,一定要他留下來保護自己。若不是他見機行事,到現在恐怕還不得脫身。
“不過,”目光轉而一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