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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我還真沒想到海達竟如此厲害,居然還會腹語術。那女的本來就是個靠嘴皮子吃飯的藝人。”鵬半帶嘲諷地說。
“那我就直說好了。”扎羅夫坐正身子,“同時使用兩種以上的毒物時,偶爾會出現毒物間相互拮抗的情況,導致中毒者出現幻覺。我正是打算以這種情況來解釋海達當時的現象。我再舉個例子好了。以前我在戰地醫院裡,曾看到誤將微量的劇毒粉末摻入到水合氯醛而導致的結果。當時,本該是全身麻痺狀態的患者,竟忽然開口說腹部劇痛。然而當水合氯醛特有的那種如同灼燒般的麻痺感在胃裡完全擴散之後,患者便陷入了半昏睡狀態,而苦痛也變成了間歇性的。現在想來,當時他們的呻吟,很像是你們聽到的男子竊笑。但不久後,該患者便因劇烈的瀉痢,虛脫了。他的小動脈壁就連適量的水合氯醛都無法抵抗,最終引發心臟麻痺。從海達當時的狀況來看,這堪稱是個寶貴的案例,但事實又當如何?總之,我希望你們意識到這種藥物間相互拮抗的現象接下來,就來假設當時兇手用某種方法,在海達身上試驗了兩種毒藥的情況。如此一來,開始時因起效較快的毒物——只是少量的話,即便是腐蝕性毒藥也無妨——海達首先會開始感覺到痛苦。但另一種毒藥隨後——這必須是一種神經性毒藥——其毒性也開始在末梢神經上顯現。如此一來,之前的痛苦就會多少得到緩解,伴隨而來的就是間歇性的痙攣,亢奮狀態與鎮定狀態極不規則地交替而至。有關這一點,我提醒你們一下,前不久,不是有名士兵把昇汞片誤當成阿司匹林服下了嗎?當時揚辛用蛋清給那名士兵洗胃,你們應該也看到了類似這次的現象。因為亢奮時呼吸會受到抑制,所以那痛苦的呻吟,豈非就會變成呼呼的低沉而斷續的聲音?當然,若只是單獨聽到這聲音的話,一時間或許無法察覺到音符以上的聲音,但當時還能聽到與這聲音呈電光形交替的海達的鬨笑。因此,你們的腦海中就閃現了這是男子竊笑聲的聯想。這種聯想導致的錯覺,就算在其他的情況下也是一樣如果當時海達是哭的話,恐怕你們就會把這聲音解釋為完全相反的悲哀憤怒的情緒了。明白了這一點後,雖然當時的那種鬨笑是在鎮定的時候發出的,但畢竟是在臨死之前,所以就會令人感覺有些怪誕。因為她中的本來就是一種神經性毒藥,所以這現象不算稀罕。也就是說,由於這種毒藥會令肝臟出現異常,其結果,往往會出現與症狀完全不符的愉快幻覺。”
緊接著,扎羅夫說到了結論。
“感到苦痛的海達的亢奮和鎮定,使你們交替聽到了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聲音,又因那兩種聲音的交替非常不規則,因此聽者便難免陷入巨大的倒錯。記得聽你們說,在你們全都聚集到集合所後,男子的笑聲就完全聽不到了,是吧?這是因為你們沒聽到海達最初所發出的痛苦呻吟。之後她開始鬨笑,受此引導,你們也就開始受到聲音的迷惑。好了,我對笑聲的分析至此結束。顯然,我的這種說法並未脫離假設的範圍,但我希望你們明白,若要把那種極不合理的存在解釋為並不存在的話,這是唯一能夠說通的理論。對了,還有件事要說清楚,其實我所設想的那種神經性毒藥,並未直接把海達毒死。因為具有這種效能的毒藥,是絕不存在有能令人當場死亡的劇烈毒性的——從開始發作到絕命身亡的這段時間,足以證明此事。眾位,你們都在這案子裡看到了就連在盛行毒殺的中世紀也未曾出現過的、三種毒藥的絕妙藝術了吧?既然弄清了上述的事實,那這案件裡的恐怖之謎,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而我們亦得以從之前的密室的束縛中解脫出來。至此,本案可以歸結為單純的毒殺事件了。笑聲的部分,只要在技術允許的條件下,時間和空間完全不成問題,而當兇手使用第三種毒藥的時候,這間屋子就不再是密室了。但是,目前我無意採取任何行動,反正凶手是逃不掉的,就算是等到揚辛的鑑定證明了我的假設,都為時不晚。此外,我故意不點明毒藥的名字,是因為我堅信揚辛遲早會指出。”
一切都是扎羅夫的假設。在他講述完自己的假設後,五個人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然而在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認定扎羅夫是詭辯,並未放鬆過心中的警惕與戒備。
四 身穿淡藍色睡衣的男子
“對了,老汪。從你開始,你們都來講述一下昨晚的行動吧。”歇了口氣,扎羅夫開始正兒八經地說道。然而汪的陳述與昨晚並沒有絲毫的差別。
“但你為什麼在離開海達的房間後就立刻到外邊去了呢?還有,其間你又上哪兒去了呢?”鵬插口說道。
“沼澤對面有座名叫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