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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三個人的吃驚的程度遠不如觀摩了一場“現場直播”的陳弋要來得大,陳弋原本嘴裡叼著根菸,站在二三十米遠外的松樹後邊,大冷天的此時卻是急了一身汗,眼瞅著這雨也越下越大,那邊跟自己這邊卻像是隔著一睹無形透明的牆,讓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挪不得一步。
陳弋也很鬱悶,他就不明白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這兩人怎麼就鬧到這一地步了?
幾十分鐘前,馮饕剛從洗手間出來,身上穿著白色的毛衣略顯身形單薄,一蹦一跳的跑下來,看見不遠處拿著大衣的人後臉上才明顯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還在。
不滿的瞥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上面層層的烏雲逐漸的飄往八寶山這邊,這原來毛毛細雨似乎有下大的趨勢。
“穿上吧,省的等會兒著涼了。”莫墨把大衣遞還給她,瞥了一眼她雷鋒帽上聚積的雨水,見她冷得直哆嗦,心底生騰出一股涼意。
馮饕點頭,自然也不想過來一趟回去後就感冒,立即接過那大衣穿上,莫墨把雨傘靠過她那邊一點,照顧著她的步子,走得儘量慢一些。
莫墨要去看的那個“故人”並不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而是葬在了人民公墓這邊,兩邊離著倒不是很遠,莫墨是開車來的,馮饕也有司機接送,只不過當下兩個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步行,一路上兩邊排列著整齊的青松柏葉,空氣中混著泥土的腥味,遠處環山繚繞,霧靄重重,倒是出奇的安靜。
兩個人走莫約走了二十來分鐘就到人民公墓這邊,跟革命公墓不同的是,這邊的墓碑出奇的多,倒是也整整齊齊的立著。
莫墨走至其中一個墓碑前,將手中的傘遞給馮饕,略微彎下腰將手中的那束百合輕輕放置在墓碑前,久久望著那塊墓碑不出聲。
馮饕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只是有些心疼的看見那雨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肩上,生怕他給淋溼著涼了。
往前挪了好幾步,是想給他遮雨,也是想瞧一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叫他露出這樣動容的神色。
是的,動容,這個男人臉上的淡薄少了很多,甚至於望著那墓碑的時候眼神溫柔得能包容天底下的一切。
眉宇間既掙扎又釋然,是深深的眷戀,但再細看,卻有種執著到骨子裡的恨。
馮饕心底一陣撕裂的聲音,胸口突然間收緊了,一股痛意從撕裂的地方蔓延開。
細嫩的掌心抓緊了傘柄,艱澀的往前挪了一大步,直勾勾的盯著那墓碑上的照片。
“轟隆”一身雷擊聲響在頭頂的烏雲之處猛然劈下,更大的雨滴打在兩個人的臉上。
這一陣巨響也敲疼了馮饕的腦子。
那張不大黑白照片上明顯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長得不漂亮,五官也不出彩,但唯獨一雙眼很明亮,笑容也很恬淡。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馮饕卻是看見那墓碑之上刻著的幾個鮮紅字型,其中一列是莫墨之妻。
之妻!
馮饕心中駭然,卻忍不住再看向那個女人。
但就是這一眼,卻是要馮饕的目光再也挪不開,就此緊緊黏在上面。
這個女人是誰,彷彿她認識她,但又記不起了,馮饕看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聽見莫墨出聲。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
莫墨緩緩轉過頭,嘴角帶著清淺的笑,但那笑卻是比哭還難看,眼中漸漸的退了熱度,他的心也涼了。
全涼了,只剩下深深的恨意。
是啊,她可不是劉昆的心頭肉麼?那麼就夠了,夠了。
馮饕搖頭,問他,她是誰?
莫墨沉吟了一會兒,笑著說:“是一個我辜負過的人,也是最想要的人,最恨的人。”
馮饕瞥了一眼那照片,又咬著唇輕聲的說:“你不恨她,你恨的是自己。”語氣很肯定,彷彿她就照片上的本尊,以自己的意志來說出這番話。
莫墨卻是蹙起眉頭,深深望了她一眼,彷彿要看透她的靈魂。
內心不是不掙扎的,但只掙扎了一會兒,他心底那逼迫了許久的獸就張牙舞爪的放了出來。
“你說劉昆已經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了,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去年七月份在上海的事情?”
馮饕一怔,不知為何他提起這事,但還是點了點頭。“提起過,他說當初是想害你的未婚妻,就是冷霜染的,但是沒成功。”
劉昆儘管手段毒辣,甚至不惜要他未婚妻的命,在馮饕看來已經過了當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