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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不動聲色,心中卻不禁一喜,知道安格的案子已成定局了。
曾國藩佯作不知地問:“不知安軍門犯的是什麼案子?”
當值官答:“回大人,下官也是聽其他官員這麼講的,至於犯的什麼案子,想必也快有旨了。”
這時,編修官邵懿辰走進來,一見曾國藩便打了個愣,道:“下官天天來找大人商量公事,大人如何才來辦公?”
曾國藩道:“奉上頭旨意,到內務府公幹了幾天。——莫不是翰林院有了什麼大事不成?”
邵懿辰道:“說出來你也許不信,詹事府少詹事齊大人昨天被撤任了。齊大人不知犯了何事,剛才宮裡來人把齊大人押到宗人府去了。——昨天說降三級使用,罰六個月的薪俸,照今天看來,可能是一撤到底了。聽掌院文大人說,能不能保住腦袋,尚在兩可之間呢。——敢則齊大人和安格的事有關?”
曾國藩一邊沉思一邊道:“誰能說得準呢?”
午後,又從宮裡傳來訊息,刑部滿、漢尚書,都察院的一名滿左都御史,大理寺的滿、漢寺卿,均被革職處分。
這一來,滿朝上下開始不安,連京師教堂裡的夷人,也詫異了。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這是大清最高層的獄案審理機構,時人慣稱三法司,是蒼生最最怕的衙門。像都察院的都老爺們,除了皇上、王爺不敢彈劾,還有不敢彈劾的人嗎?
一天把三法司的掌印幾乎全部換掉,大清開國以來尚屬首次,連許多王爺、皇親都莫名其妙了。
轉天,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了:顧郡王被削去封號,並舉家由大內侍衛們護送到盛京原籍定居養老,無旨不準進京。
這日,唐鑑先生遊學到京,有人在長沙會館貼出了海報。
曾國藩忙翻出已校正完的《學案小識》,又約了邵懿辰、梅曾亮幾個翰林同寅,一齊到會館看望唐先生。國子監學正劉傳瑩也一同前往。
曾國藩一見唐鑑,忙施了弟子進見之禮,慌得那鏡海先生邊扶邊道:“滌生已是海內公認的大學者,快不要折老夫的壽了。”
禮畢,賓主均落座,會館茶房奉上茶來。
曾國藩看那唐鑑,離京不到一年的光景,精神還是那樣的矍鑠,胸前的一大蓬鬍子愈發雪白,只是面色較在京時紅黑許多,想是勞頓之故。
曾國藩會了份子,就在會館的飯廳開了桌酒席,陪那唐夫子吃飯。
邵懿辰當先說道:“唐大人知道嗎,得知您老人家進京,在下倒嚇了一跳呢。”
唐鑑一口酒剛剛進嘴裡尚未下嚥,聽了這話,就那麼含著,愣在那裡聽下文。曾國藩、劉傳瑩一見,也都放下筷子。
邵懿辰卻不慌不忙地吃了口菜,才接著道:“京師裡現在人心慌慌,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頭上的烏紗明天還在否,大人此來——。”
劉傳瑩介面道:“唐大人是在假的人,不要說上頭撤了幾名大員,就是砍殺若干王爺,又與唐大人有何相干呢?”
唐鑑忙把酒嚥下道:“京師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又是為的哪般?”
邵懿辰就選著已知道的說了說,究竟為的哪般卻道不出來。
邵懿辰這時又道:“在下話沒說完,就被你們把話題搶過去,真真可氣!”
曾國藩笑道:“你儘管說就是了,在座的幾位誰又能捂起耳朵不聽呢?”
唐鑑先是一愣,馬上就笑了起來,劉傳瑩更是笑得連說肚子痛。
邵懿辰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幾位不可胡亂笑,在下可是說正事呢。你們想啊,唐大人是公認的海內第一名士,能和幾位撤任的大員沒有交往?比方說,往來書信、字畫、名帖等等,難保沒有具上唐大人的雅稱。”
“這個——”唐鑑認真思索了許久,“老夫還真一時想不起來。”
曾國藩道:“我們還是談些好話題吧,不要吃飯不像吃飯,議事不像議事。”
眾人的話頭這才轉過,七嘴八舌地談起各地掌故來。
唐鑑這頓酒到底沒有吃開心。
送走曾國藩等人後,唐鑑連夜起草了一份摺子,離京前,交由自己的一位同寅轉呈皇上。然後,便帶上自己的書稿,起程去浙江寧波會一個丁艱的朋友去了。
唐鑑先在摺子裡談了離京一年來的所見所聞,尤其重申了禁菸和強國之道,最後才提到安格一事,並委婉地勸聖上,大動朝臣,有傷國體,殺一儆百,起到震懾作用即可。
曾國藩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