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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儘管極盡搜刮之能事,但怕事情敗露,就一味地裝窮弄酸,進京面聖也要穿成討飯的一般,非要從乾隆帝口裡穿出“廉潔”二字來不可,使得整個江西官場人人尚舊,惹得夷商大呼:江西讓丐幫佔據了也!
道光帝心存了那巡撫的影子,問話的語氣難免就不順了:“曾國藩哪,你的官服已經很舊了,怎麼不換一件呢?翰林院不僅要學儀天下,還要威儀天下。你身為七品檢討,就是我大清的官員。你現在這個樣子在翰林院出出進進,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大清國呀?——諸位說,朕講的對不對呀?”
“謝皇上聖諭!”侍講學士及檢討們呼啦啦跪倒一片。
“曾國藩,你說呢?”道光帝不看別人,專問曾國藩。
曾國藩的額頭已佈滿了汗珠。他極小心地回答:“皇上說的是。微臣對不起皇上的聖恩。但微臣以為,皇上升授微臣做翰林院檢討,無非是讓微臣在專心編史著書的同時研究古今聖人治世治人之理,飽讀聖賢之書,以備將來到地方上做一個清正廉潔、愛民如子、造福一方的好官員。如果拋棄學問操守而光靠儀表服飾來裝點翰林院的門面,微臣那樣做就有負皇上的天恩和大清國的期望了。何況微臣也不願舉債裝扮自己而刻意討好皇上。請皇上明察。”
聽了曾國藩的話,道光帝微微怔了怔,接著又問:“曾國藩,朕來問你,你現在身為檢討,已從國庫領取薪俸了。你的薪俸除掉日常用度不可能買不到一件新衣服吧?——做人要篤實,不能取巧啊!”
曾國藩略一思忖,平靜地回答:“謝皇上聖諭!微臣自引見得蒙皇上天恩實授檢討後,當日即從國庫領到全年俸祿三十三兩皇銀。微臣因過班引見拖後半年,已欠會館食宿銀七十貫。微臣用庶吉士服改裁七品官服費銀三十貫,做補服褲靴費銀一兩三貫。餘下的銀子除了交給會館,又為祖上祠堂捐香火銀二兩,孝敬高堂祖父母六兩,孝敬父母四兩。學生把兩個袖子上縫上大補丁,是想寫字時減少磨擦,以此延長官服的壽命,這樣就可以擠出些銀錢為本人和湘鄉的子侄購一些得用的圖書。——微臣得蒙天恩在翰林院辦差,萬萬不敢存有絲毫僥倖心理,更不敢在皇上面前取巧。請皇上明察。”
一席話,倒把道光帝說得高興起來。他望了望曾國藩那雙怎麼看都彆扭的三角眼,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曾國藩哪,這件事就過去了。朕來問你,‘飽食甘眠無用處’是怎麼回事啊?”
曾國藩邊叩頭邊道:“回皇上的話,微臣有負聖恩,望皇上恕罪。”
道光帝長嘆一口氣:“咳!朕自登基以來,無一日不苦心積慮想恢復我大清康乾盛世。朕惟望爾等用心讀書、辦事,君臣同心同力維繫國運。爾等再不要空發議論了。——都起來吧,朕也累了,該回宮了。”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翰林院裡老少翰林們的激昂聲音傳出很遠、很遠。
曾國藩站起身時才發現,汗水已經把衣服溼透了。
曾國藩,乳名寬一,原名子城,字伯涵,號滌生,生於嘉慶十六年十月十一日亥時。籍隸湖南湘鄉荷葉塘都,累世務農,到其祖父曾星岡時已略有薄產;曾國藩的父親曾麟書出生時,曾家已能僱起兩個長工了。曾麟書三歲的時候,家中遭了場大變故,因宅基地和湘鄉的一位大鄉紳鬧了場官司。因曾星岡不識字,又沒有如數遞上潤筆費,讓一位代寫訴狀的老秀才給捉弄了一把,有理的事硬讓他的生花妙筆給寫成了無理。星岡公到了縣衙才知道被人耍了,因訴狀不佔理,曾星岡自然敗訴。大鄉紳還當著曾星岡的面兒奚落他——“在湘鄉還有敢跟本老爺斗的人?我的兩個犬子可都是秀才喲,哪個不知道?秀才,那可是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壘出來的喲。連秀才都供不起就想打官司?——真昏了頭了!”
一番夾槍帶棒的話,把個活蹦亂跳的曾星岡一下子氣病在床上,半年才下地。
這場失敗的官司,耗去了曾家五十多兩銀子,加上被霸佔去的宅基地,統共攏起來,恐怕得二百兩開外。二百兩銀子對曾家可不是個小數目。
曾星岡元氣大傷,不久便辭退了一名長工。
第4節 一封宴席請帖
兩年後,曾星岡力排眾議,把最後一名長工也辭掉,然後求人在長沙僱了名六十歲的老秀才,專教已到入學年齡的長子曾麟書習字。不為別的,只為爭口氣。
曾家自然以後也有了“子曰詩云”的朗朗讀書聲。
只可惜曾麟書天生愚笨,那八股文字怎麼也寫不到花團錦簇,到了取妻生子,仍然是名童生;及至國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