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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到後的第二天,曾國藩一行便起程返京。
常大淳帶著首府、首縣直送到城門外十里處方回。
回到京師面聖後不久,咸豐帝也不知是聽了誰的勸告,竟忽然詔令群臣“進言薦賢”,以達到“上富國下富民之所望”。一時間,種種奏章紛至沓進宮裡,給沉悶的京師,多少注入了點兒活力。
曾國藩也上了“應詔陳言疏”與“敬陳聖德三端預防流弊疏”二折。
應詔陳言疏奏為應詔陳言事。
二月初八日奉皇上諭令,九卿科道有言事之責者,於用人、行政一切事宜,皆得據實直陳,封章密奏。仰見聖德謙沖,孜孜求治。臣竊維用人、行政二者,自古皆相提並論。獨至
我朝,則凡百庶政,皆已著有成憲,既備既詳,未可輕議。今日所當講求者,惟在用人一端耳。方今人才不乏,欲作育而激揚之,端賴我皇上之妙用。大抵有轉移之道,有培養之方,有考察之法,三者不可廢一,請為我皇上陳之。
所謂轉移之道,何也?我朝列聖為政,大抵因時俗之過而矯之,使就於中。順治之時,瘡痍初復,民志未定,故聖祖繼之以寬。康熙之末,久安而吏弛,刑措而民偷,故世宗救之以嚴。乾隆,嘉慶之際,人尚才華,士騖高遠,故大行皇帝斂之以鎮靜,以變其浮誇之習。一時人才循循規矩準繩之中,無有敢才智自雄,鋒芒自逞者。然有守者多,而有猷有為者,漸覺其少。大率以畏葸為慎,以柔靡為恭。以臣觀之,京官之辦事通病有二:曰退縮,曰瑣屑。外官之辦事通病有二:曰敷衍,曰顢頇。退縮者,同官互推,不肯任怨,動輒請旨,不肯任咎是也。瑣屑者,利析錙銖,不顧大體,察及秋毫,不見輿薪是也。敷衍者,裝頭蓋面,但計目前剜肉補瘡,不問明日是也。顢頇者,外面完全,而中已潰爛,章奏粉飾,而語無歸宿是也。有此四者,習俗相沿,但求苟安無過,不求振作有為。將來一有艱鉅,國家必有乏才之患。我大行皇帝深知此中之訊息,故亟思得一有用之才以力挽頹風。去年京察人員,數月之內,擢臬司者三人,擢藩司者一人。蓋亦欲破格超遷,整頓積弱之習也。無如風會所趨,勢難驟變。今若遽求振作之才,又恐躁競者因而倖進,轉不足以收實效。臣愚以為欲使有用之才,不出範圍之中,莫若使之從事於學術。漢臣諸葛亮曰:“才須學,學須識。”蓋至論也。
所謂培養之方何也?
曰“教誨”,曰“甄別”,曰“保養”,曰“超擢”。
所謂考察之法何也?古者詢事、考言二者並重。近來各衙門辦事,小者循例,大者請旨。本無才猷之可見,則莫若於言考之。而召對陳言,天威咫尺,又不宜喋喋便佞,則莫若於奏摺考之矣。國家定例,內而九卿、科道,外而督撫、藩臬,皆有言事之責。各省道員,不許專折謝恩,而許專折言事。乃十餘年間,九卿無一人陳時政之得失,司道無一折言地方之利病,相率緘默,一時之風氣,有不解其所以然者。
臣之愚見,願皇上堅持聖意,借奏摺為考核人才之具,永不生厭釋之心。涉於雷同者,不必交議而已;過於攻訐者,不必發抄而已。此外,則但見其有益,初不見其有損。人情狃於故常,大抵多所顧忌。如主德之隆替,大臣之過失,非皇上再三誘之使言,誰肯輕冒不韙?如藩臬之奏事,道員之具折,雖有定例,久不遵行,非皇上再三迫之使言,又誰肯立異以犯督撫之怒哉!臣亦知內外大小群言並進,即浮偽之人,不能不雜出其中。然無本之言,其術可以一售,而不可以再試,朗鑑高懸,豈能終遁!方今考九卿之賢否,但憑召見之應對;考科道之賢否,但憑三年之京察;考司道之賢否,但憑督撫之考語。若使人人建言,參互質證,豈不更為核實乎?臣所謂考察之法,其略如此。三者相需為用,並行不悖。
臣本愚陋,頃以議禮一疏,荷蒙皇上天語褒嘉,感激思所以報。但憾識見淺薄,無補萬一。伏求皇上憐其愚誠,俯賜訓示,幸甚,謹奏。
敬陳聖德三端預防流弊疏奏為敬陳聖德,仰贊高深事。
臣聞美德所在,常有一近似者為之淆,辨之不早,則流弊不可勝防。故孔門之告六言,必嚴去其六弊。臣竊觀皇上生安之美德約有三端。而三者之近似,亦各有其流弊,不可不預防其漸。請為我皇上陳之。
臣每於祭祀侍儀之頃,仰瞻皇上對越肅雍,跬步必謹,而尋常蒞事,亦推求精到,此敬慎之美德也,而辨之不早,其流弊為瑣碎,是不可不預防。人臣事君,禮儀固貴周詳,然苟非朝祭大典,難保一無疏失。自去歲以來,步趨失檢,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