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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點點頭:“彼此難道不是敵人嗎?為什麼剛剛還戰死了這麼多人,現在卻可以彼此間互相聊天說話?”
“敵人不是仇人,國仇也不代表一定就是家恨。大家都是當兵的,奉命行事,哪怕是互相捅刀子,也不代表就會互相恨對方恨到睡不著覺。白天,大家殺個你死我活,那叫各為其主,忠於其事。戰事既停,就沒必要再互相瞪著眼互相看對方,那樣會太累。。。當然,也得看情況而定,假如你衝進了對方的城市,把他們的家人殺了個精光,財物劫掠一空,戰爭的性質,就會出現本質上的改變。至於現在嘛,天風人進不去止水,所以仇沒那麼大。。。沙場對戰,打完檯面上的,臺下該吃還得吃,該喝還得喝。就這麼簡單。”淺水清把梨遞給少女。少女接了過來,美美地咬上一口,甜美的汁水四溢,唇間帶出一點晶瑩的汁光。
“原來是這樣。。。”
“這種麥梨是天河梨吧?”淺水清問她。
“是啊。”
“天河梨要是用月牙河的槐蜜汁水浸泡一下,味道會更加香濃,如果再配上止水香果泥做的點心,吃起來甜而不膩,更加爽口。”淺水清隨口道,又給自己也削了一隻梨。
“咦?你果然很懂吃呢?這種你都知道。”少女的驚奇伴隨芬芳的香氣綻開。
“還行吧,都說了不是吹牛了。”
“不過可惜,月牙河在止水境內,香果泥也是止水的特產,天風很難得到一點。上次父親好不容易為我弄來一些,早就吃沒了。”少女的口氣有些哀怨。
“想吃?簡單。”淺水清敲敲窗子。
他招來一個士兵,跟他說了幾句話,那士兵點頭而去。沒過一會,他拿著一隻小瓶和一個小盒子回來了。
那裡面放的,正是槐蜜水和香果泥。
“從哪弄來的?”少女帶著驚喜的問。
“用你帶來的點心換的。”
“和敵人?”
“和敵人。”
少女無言地看著他,他卻開始熟練地泡梨了。
空氣中再次出現了詭異的寂靜。
過了好久,少女悠悠的說:“他們的身上,都有帶這類東西嗎?”
“差不多吧。士兵們的軍餉太少,有時候不能不自己想辦法弄點花消。這些東西在他們本土不算什麼,可到了天風境內,價格就會翻上幾番。很多士兵寄不了錢回家,就寄這些從對方手中交換得來的特產。只要不出賣本軍機密,長官們大都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都是小兵,也沒什麼機密好出賣的。這並不稀奇,是人,就需要生活。兩軍僵持期間,這種事是經常發生的。不過這次帶貨的人很少;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吃定了我們吧,沒必要多此一舉。”淺水清回答。
“你看上去不象個新兵,到象個老於沙場的老兵呢。”
“流浪,有時候還是很有好處的。帶眼走四方,可以看到,學到,瞭解到很多東西。”淺水清用刀子插起一片麥梨,晃了幾下道:“比如這個。”
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盛放的笑顏沸騰起青春的熱血。
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新兵,竟然會懂這許多東西。說話斯文有禮,絲毫不象起初表現得那樣血腥而野蠻。事實上,和他多聊了幾句後她反而覺得挺開心的--難得能有人在她面前說話這樣不卑不亢,鎮定自若。尤其是,這個人剛剛還綁架了她。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說:
“我有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說吧。”
“如果衡長順不出兵的話,你真得會殺了我嗎?”
淺水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眼眸中蘊含著的,是無盡的嘲諷。
少女看著淺水清的眼神,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一刻,她再不想知道答案。
哆嗦了一下,她說:“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跟我一起來吧。”
淺水清淡淡的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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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具屍體被有秩序地擺放在車旁的那片空地上。
死亡的將士有些還是完整的,圓瞪大眼,虎目賁張,有些,卻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剩塊。
活著計程車兵儘量將屍體的肉塊拼整起來,找不到的也只能做罷。
大部分的人忙於修整防禦工事,將糧食分散卸下,灑上泥土,圍成沙包,外層是車隊鋼板,被劈壞的就用盾牌去補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