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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語言,在這刻冷靜地跳出:“那是因為。。。他。。。該。。。死!”
“大膽!”李規終於控制不住叫了起來。
鴻北冥一揮手,令他坐了下去:“我知道你為什麼殺衡長順。不過,當時沙河屯一戰,敵方潛伏騎兵近千,領頭的又是止水七勇士之一的獅蠻真,衡長順避其鋒芒,雖說有畏戰之嫌,卻也不是全無道理。戚天佑以下犯上,本就該死,你竟當眾殺他,軍法不容。甚至還敢夥同全衛士兵隱瞞此事,更是罪上加罪。事實具在,你已無可抵賴。”
淺水清仰首向天:“我也沒打算抵賴!只不過衡長順小人之心;對下苛刻;稍有不從者即以打罵相加。他與我因雲霓一事早有嫌隙,一直伺機加害。他借無雙一事尋酗生茬;打了哨官戚天佑八十軍棍;打得皮開肉綻體不能行。就是這樣,還命令戚少自領人馬去攻打沙河屯。大將軍,難道說這樣的軍令,就沒有問題嗎?”
鴻北冥一楞,這件事他到是不知道。
狠狠地瞪了李規一眼,後者低頭不語。
“沙河屯一戰,敵軍雖眾,但是我天風健兒這以少敵眾的仗,打得還少了嗎?當時衡長順自領五百戰士在後方備戰,他只要肯出擊,則兩方前後夾擊,勝面極大。可他為了害死我,竟然置五百將士性命於不顧,其心可誅!戚少雖然挾持了他,可是敬他是上官,始終不願傷害他。他卻一再運足內力強行震死戚天佑。哼,要論功夫,十個衡長順也未必是戚少的對手。戚少到是遵了軍命,可結果呢?就是慘死當場!我們雖然是兵,可也不是可以隨上官們隨意屠戮的!我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敵人的手裡!但絕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尤其是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上官的手中!”
“衡長順,欺上瞞下,草菅人命,打壓士兵,無視戰局,損國利以肥私利。這樣的人,若不殺他天理何在?軍法何在?公道何在?!!!”
這一刻,淺水清大聲喊出心中的想法,再無視堂前眾將。有些話,他已憋得太久,有些話,他早已想說。
“觸犯軍紀的,是他衡長順!不是我淺水清!”
淺水清的高聲回答,如金石擲地,震震有聲。那句三何在,徹底震驚了諸將,一時間,軍事大廳竟如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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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大廳中響起了單調的鼓掌聲。
那是鴻北冥在讚賞後的行動。
“若論膽色血性,暴風軍中,只怕再無人能出淺水清其右。”他微笑道。
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但是敢和上官頂撞,據理力爭的,卻極為少見。
這並不是一個法制社會,這是一個只要將軍們一句話,就會有無數人跟著掉腦袋的社會。
這是一個擁有權利,便擁有天下的社會。
這是一個權威大於一切;士兵們懼怕上官遠甚於懼怕敵人的社會。
這是一個由恐懼和威嚴來捍衛統治者利益的制度社會。
將軍們在統御士兵們時,最常說也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要想讓士兵們不怕死,就得讓他們對你的畏懼大於對死亡的畏懼!!!”
所以也就難怪鴻北冥會做出這樣的評價了。
因為淺水清既不怕死,也怕自己的長官。
“你的話,說完了嗎?”
“說完了。”
“很好。”鴻北冥點點頭:“你們大家也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吧,簡單一些。大家都是軍人,那些無謂的指責和辯駁,不是咱們該乾的事。無傷,你先說。”
南無傷苦笑了一下:“不賞不罰,功過相抵。”
“李將軍呢?”
李規的聲音陰測冰寒:“功不抵過,當殺之以警效尤。”
鬼風旗掌旗驚風展微皺了下眉,有些不情願的道:“賞千金,功過相抵。”
攻打北門關一戰,鬼風旗受損最重,驚風展心中對淺水清尤有怨恨,能賞千金已屬不易。
廉紹一:“入旗拜將,賞千金,功過相抵。”
計顯宗:“入營拜將,賞千金,功過相抵。”
洪天啟:“功大於過。”
戰千狂:“功大於過。”
出奇的,洪天啟和戰千狂都只說功大於過,卻沒說該如何封賞。或許在他們的意識裡,都認為淺水清的功,本該升到至少掌旗一職,但由於曾是自己手下的兵,潛意識裡,反到很難接受自己的兵蓋過自己。因此心情矛盾,反到不知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