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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他吐出這兩個令人心驚膽顫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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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戰事正酣,後方驚風展的眼中,卻已現出凌厲血色:“你說什麼?淺水清要屠城?”
第一個回來的傳令兵,告訴他佑字營已經開始攻城。第二個回來時,就說城已將破。
可是當第三個傳令兵回來時,訊息已經變成了佑字營即將展開屠城之舉了。
驚風展又驚又怒,心底的火氣沖天而起。
他回首大喝:“命全旗加快速度,務必儘快趕到定州府!東光照,洪天啟,你們跟我來,必須立刻阻止淺水清的行動!”
一名掌旗,兩個營主,在得知淺水清屠城令已下的訊息後,只帶了寥寥幾名護衛,便立刻快馬趕向定州。
戰馬在狂奔,帶動凜冽寒風,刀割斧切般刮削著洪天啟的臉頰。
鐵踢狂踏,在地面上帶起條條塵煙,洪天啟心中急火沸騰,再不珍惜馬力,瘋狂地揮動馬鞭,在馬臀上抽出一條條血痕。
這個混蛋淺水清,他到底想做什麼?不等大軍私自開戰,能打贏也就算了,可他為什麼還要祭起血香屠城呢?
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後果嗎?
天風軍的強大,是建立在森嚴軍紀之上的。未奉上命,私命亂法,是軍中大忌。屠城更是大事,不可輕易為之。
假如說血屠京遠城,是為了讓英靈安息,鼓勵士氣,那麼屠定州,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無論是驚風展,還是南無傷,又或者是遠在蒼天城的皇帝蒼野望,都不可能接受一個營主一路血屠地殺進止水。
天風人想要的,是一個儘可能儲存完整的止水,而不是千里焦土,屍橫遍野的荒原。
他是看著淺水清一步一步如何艱辛地擁有現在的地位的,他是看著淺水清一路心傷地踏上這條功成名就的道路的。
他關心他,就象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如果淺水清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無法回頭,他就必須阻止他。
可是現在,有驚風展在,或許他根本就無力阻止。
十餘騎駿馬,狂奔在這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每個人的心思,卻各有不同。
驚風展的眼中,已捲起風雷陣陣,凜冽出冰雪殺意。
他的腦海中,迴響的卻是臨行前南無傷對他說過的話:
“淺水清此人,恃才傲物,特立獨行,雖有幾分真本事,卻勢必不能見容於天下。他在一天,你驚風展的鋒芒就勢必為他所蓋過一天。若不能採取適當行為進行遏止,則終有一天,鐵風旗將只知淺水清,不知驚風展。此去止水,一路前途艱難,驚掌旗需多加留意小心。必要時,儘可殺之,我會為你遮風擋雨。”
南無傷說得果然沒錯,淺水清,他果然在第一天就幹出了別人做夢都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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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狂嘯,凜冽秋風裡,血雨腥風刺鼻。
定州城,已經成為昨日黃花,萎謝在這片血與火的天地之中。
當鐵風旗的幾個當家人匆匆趕到時,他們看到的是城內燃起大火,佑字營的戰士正排列成整齊的方隊,對城內百姓進行著趨趕與殺戮。
天空中傳遍了死者的哀鳴慘號,悲呼成一片連天愁雲,城內處處烽火硝煙,瀰漫著嗆鼻的死亡氣息。
驚風展大吼起來:“混蛋!淺水清他人呢?把他給我找出來!他竟然敢擅下屠城令,他這是在找死!老子要宰了他!”
後路預備隊裡,無雙的聲音冷冷傳來:“驚掌旗,你不用叫了,淺少已經進了定州城,正在指揮屠城之事。我們奉命在這裡等你,請您稍安勿燥,等到諸事已定後,再率軍進城。”
驚風展怒視無雙:“好小子,什麼時候佑字營裡隨便一個傢伙冒出來都敢和老子這麼說話了?”
無雙冷笑不理。
洪天啟叫道:“你們瘋了嗎?你們知不知這樣做會引發什麼後果?還不快命令所有人停手,然後立刻出告示安撫民眾,平息禍亂。”
無雙對洪天啟還是比較尊敬的,他抱拳回道:“洪將軍,很抱歉我不能應命。無雙是佑字營的兵,只能聽淺將軍的命令。淺將軍讓我們在這裡等諸位,並請諸位稍等進城,無雙就只能在這裡等候。至於其他的事,恕無雙沒法應命。”
驚風展怒極反笑:“看來淺水清是早有打算了?”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