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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洗澡上茅房都覺得有人偷窺,想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鳳晞湊過來道:“你適才巴巴地要拆他的包袱,為的便是覷一覷這個木偶,而後將自己狠狠嚇一回?”
她將拆解得支離破碎的包袱勉強塞成一個團,一面將翻出來的衣衫一角撮進去,一面訕訕道:“啊,這個,其實嚇一嚇也沒怎麼的,不是有許多人小日子過得挺好,卻巴巴地跑去戲樓裡看類似人鬼情未了的戲文來著,呃,這個忒情愛文藝了些。但也有生猛些的,譬如鬼怨鬼上身木偶奇遇記”說完發覺最後一個貌似不是鬼故事。
鳳晞悠悠然道:“哦,你倒曉得的不少,既然你的精神力恁般強,晚上便是一個人睡也沒大妨礙罷。”立時要將湊過來的身子抽走,清風攜捲了飄逸的衣袍。
玉袖順著衣袍抱了上去,死死揪住道:“好罷,我不該看那些故事。”抬頭望見他涼涼的麵皮,她嚥了咽口水,糯糯道:“好罷,我不該將薛謹的包袱拆開,我真是太壞了,旁人的東西怎麼能隨分拆開了,何況是一個男子的,便更不是我恁樣的小姑娘可以拆的。”一派真心懺悔畢,終歸因鳳晞喜歡自己的緣由,聽得他諒解的一嘆,頃刻便被扶正了身子。
她看著他端出沒奈何的頭痛模樣,便端出更加沒奈何的頭痛模樣,順著她的眼光,他將那隻被整飭得稂莠不齊的包袱抓過來,拆了重新理過,一面同暗暗欣喜,面上卻壓抑著的人道:“我方才問廟裡的土地討了兩塊餅,你一天沒食什麼,權先墊墊。”
壓抑不住欣喜的人,撒歡地跑了。
一日後,那位被艱難得救起,艱難活下來的薛謹終於醒了。本以為這是個好契機。因一般被救的人,總要說一段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話,那時玉袖便可以說讓他充當護衛,一路送到某地。但沒想到年輕的薛謹忒不懂世情,吃了她的餅,喝了她的水,雙拳一抱道:“多謝姑娘與兄臺搭救,薛謹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機會,定會相報,先行告辭。”這就忒沒道義,忒沒路數,忒出乎她的意料了!
玉袖啃著煎餅,憤恨地抹眼淚沫子:“你怎麼不仔細將他攔一攔啊?卻叫我,呃,是叫你,如何牽線搭橋。”
鳳晞伸手慢慢拭去她的淚沫子,再捻去嘴角的餅屑,笑道:“急什麼,總會有機會的。”
她就著他的袍子哼鼻涕,再揉著額角道:“哪有這麼多機會啊,要是沒機會怎辦。”頓了頓,問道:“不然你看,直截將兩人綁床上的法子,何如?”
鳳晞扯出袍子,拍拍她的腦袋,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先跟上罷。”
暖了日光的湖水,正載著最後一班船離去。在船伕急迫的叫喚中,最後一個踏上甲板的是薛謹。迫不及待與水交鋒的船槳,濺起了助興的水花,微微打溼了他青衫的下襬,佔了些許風塵的衣褶瞬間被帶上了安靜的顏色。
待船伕收了踏板,玉袖和鳳晞才發覺,他們趕不上了。
但世間處處有驚喜,薛謹終究遇上了他命裡頭的大劫。
這班船因出現數位殺手,只能稍作滯留,殺手的目標毫無懸念是薛謹。
玉袖曉得青龍必要為闔族報仇,但這樣興師動眾的報仇法子,顯見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幹得出來的。她不免在心裡有些灑落神君,一旦落了凡果真是有勇無謀,即便是她也不會明目張膽,好歹到了晚上,摸個熟睡的時辰興師動眾一番,成功率卻也比青天白日裡來得高。雖則法子委實不入流,但總能叫他沒有個周全的防備。話說回來,暗殺這碼事,需要講究入流不入流麼。
在船客的驚呼下,戰場轉到了風平浪靜的綠湖之上,霎那撩起三丈高浪。
玉袖靠近一些,竟能看見遠處被掀起的數顆鵝卵石大的水球,被一根細長的絲線割成兩份,與此同時,水球面前的兩個刺客浪起頭落,頓時血湧如注,僵直的身體矗立在水中,脖頸間盤旋著噴灑出紅色的血花,似一片緋紅的胭脂捯飭了青山綠水,湖面如搶了晚霞的紅酒,暈了它美麗的臉龐。
不止刺客,玉袖也萬萬沒想到,薛謹使的是一根沉默於黑夜,爆發於熹微,殺人於無形的銀線,教人防不勝防。
作者有話要說:
☆、不鹹山之巔(三)
剩下的殺手面面相覷,對於這種新式武器皆頗有顧忌。
玉袖仔細看去,其中一人還綁了位清秀姑娘。無須多費神思,這位姑娘便是青龍神君的凡胎,沐青珂,據聞模樣與神君生的一絲兒不差,不若是將性別轉了轉罷了。
英雄救美真是世間永遠時興的話題,因它是盛世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