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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只有神經病會覺得別人都是神經病。
因玉袖是個神仙,不受普通咒術的影響,四人之中只有她腦子清楚,曉得幾人正日復一日將同一天過著,便也只有她能成為神經病的不二人選。這卻教她十分氣悶,覺得藏匿在貝蘿花後的星子,正掩嘴嘲笑她的愚夯。
子誠與慕蝶的言談舉止衣著打扮,甚至昨日的行程亦沒有任何區處。鳳晞依舊乾巴巴拖她下山。
鎮裡的人也將她忘了,唯有拂面的春風用它的懷抱寬慰自己。
玉袖甚懨懨然,擦過一玉石館時,五光十色的玉器令她眼花繚亂,便突然起了興頭,想沽一支玉釵。
站在櫃檯前掃了半天,鳳晞抄著手默默跟在身後。
夥計見了玉袖停了手頭的活計,笑臉候著,見她拿不定主意,便以多年沽玉的經驗,向她藹薦:“姑娘,新近從西漠貢的一批玉釵做工不錯。”說著,已從櫥裡端出來。
她粗略掃過一遍後,獨獨一支墨綠色的株釵極合心意。釵頭是簡略的雲紋,渾體晶瑩通透。玉袖伸手取過,□髮髻,與髮鬢貼著的三枚瑩瑩翎羽輝映。
鳳晞也伸手取了一支把玩。
夥計眯著眼,誠懇道:“姑娘眼光竟這樣好,鄙人這裡除卻掛櫥那隻白玉簪,便屬這西漠上好的翡翠,窖燒的這支翠玉釵。”
玉袖拿在手裡摩挲了半晌,才問道它的價錢。
夥計繼續眯著眼:“那白玉簪是五千金銖,這支少了兩千,三千金銖。”
玉袖腳軟了軟,扶著櫃檯大口抽氣。三三千金銖,將她賣了,她都買不起。她覷了覷鳳晞,內心正極烈期盼著他能顯一顯前天在崖邊的魄力,替她極有魄力地付了錢。期盼了半天,他依然自顧自地賞玩,沒搭理她。再認真想,人家懲惡揚善除暴安良乃是魄力之舉,難道這個魄力之舉合著還要替她一個小姑娘付錢嘛。想想,覺得沮喪。
夥計見她為難,和藹道:“姑娘拿東西來換也行。”
玉袖歸還玉釵,囑咐了句稍等,上街畫了幅‘龍騰虎躍’,橫豎一看,覺得自己畫的甚好。再回去交於他,順帶講解一番畫意:“唔,你看這龍,雖然不大像龍,但確實是龍,還有四隻爪子,就是小了些。你拿個鏡子反射照照,就能見著了。還有這老虎,雖然也不大像老虎,可它確實是老虎,齜牙咧嘴的多威風呵。”
夥計聽了,揣著心肝抽搐:“姑娘您這畫的哪是‘龍騰虎躍’呀,根本就是‘花貓捉蟲’。”
玉袖:“”
鳳晞:“”
夥計顯然沒有這份藝術感,跟進不了藝術家的思想,她不同他一般見識。她覷了覷那隻玉釵,又想可以變兩顆夜明珠濫竽充數兩天,兩天過後即便沒了,他也尋不到自己。但夥計的貌樣托實,言辭懇切,恁樣的好人,她以為不該誆他。且訛詐凡人行徑不像神仙的做派,實在沒體統。
想著想著,她蔫了頭,踏出玉石館,悻悻看了它一眼,吸了吸鼻子。磨磨蹭蹭地離開時,被鳳晞拽了過去。她拿著水汪汪的眼,水汪汪將他瞅著。鳳晞扎煞左手,那支玉釵,靜靜睡在手上。
他將玉釵插入她的髮鬢,道:“我沒見過多少女子,但多少能曉得姑娘家心裡想甚麼。可是袖袖,我第一次遇見你這樣奇怪的姑娘。”
她抬頭道:“我很不好?”
他支著下頜看她,猶如看一枚待價而沽的首飾,再笑道:“沒甚麼不好,我覺得你這樣挺好。”
她點頭:“嗯,因今日是我的生辰。”
他道:“三月初五,你的生辰?”微微皺了眉,“委實對不住,我不曉得,沒有準備禮物。”
她卡了卡,是初六仨兒字扼殺在喉頭,在心頭掂量一番,便拆了東牆,補西牆:“應是初六,只是凡間有句話,叫今日不知明日事。今天得了個空便將它了賬,況且生辰晚過不大妥當。”雖說略有小謊,倒也殊途同歸,再笑容可掬道:“呃,你適才送的釵便算作一份大禮。”
他看著她半晌,四面顧盼,回頭道:“你隨我來。”
她納然行到一處賣字畫兒的攤上,瞟了一眼,方明白他欲濡墨揮毫,著一副丹青與她。
攤主濃眉長鬚,手執筆桿揮毫潑墨,是位雅士。待雅士濃眉舒展,一幅山水恰作好,悠悠抬首,淺笑道:“兩位是要作詩還是作畫?”
鳳晞在陽光底下一站,饒是不笑也醉人。打著官腔擺足了官調,將雙手揖了揖道:“在下欲自行作幅畫與我夫人,承望兄臺行個方便,於旁稍坐。”
雅士木木樗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