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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相見爭如不見(四)
後續的前景,是薇央見慕蝶身子爽利些,便執拗要去散一散心。韓府有一處池亭,聽聞是仿了陳國的著名的十里長亭砌成的一座相當小亭軒。
慕蝶踱去站在太陽底下負暄時,見半空中落下一張繪著雙鯉魚的風箏。
她彎下腰撿起來時,對上眼前一張老奴僕憨笑的臉,打了個千兒與她道:“問奶奶安,這是老奴的孫兒掉得。今日老奴的子媳不在家,老奴得了爺的恩准,將孫兒帶進院裡的。”
她溫藹地將它遞過去,一陣海棠花香被微風劫持到她的鼻前,耳邊傳來一陣甜膩清爽的喚聲:“張伯伯,我的風箏可找著了?”被稱作張伯伯的老奴霎息慘白了臉,對著慕蝶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慕蝶只當沒聽見,張眼望了望十步開外。眉目清秀的小公子披了一件金絲邊呢嚨氈紅斗篷,頭高束一頂嵌碧玉璽的金冠,麻溜地朝這兒奔。這件名貴的斗篷連她也沒有見過。
老奴揹著慕蝶,伸手朝他揮了揮,大約示意他勿要過來的意思。
顯見的,小公子很沒眼色,反而跑得甚歡愉起來。
老奴趕緊要去搶慕蝶手上的風箏,被薇央機靈拿住,橫接起一雙秀眉,怒了張臉道:“沒臉的老貨,奶奶面前是你奴才好賣弄的?不打自己一個知道,卻動手動腳起來了。”薇央是個伶俐人,這廂拖住他,正令慕蝶順利將小公子喊過來。
小公子見得慕蝶和方才的動靜,臉色已經青白了大半。慕蝶將風箏遞到他跟前,盡了柔音道:“風箏是你的麼?”
小公子已到她半腰子高,漲紅清秀的臉低了腦袋,倒像矮到膝蓋前的孩子。大約因他靦腆過了頭,慕蝶藹心拉過他的手,將風箏塞他手裡,卻被他卯足了勁兒要掙脫。
甚不大巧,腳邊便是一韋未結冰的荷塘。
慕蝶雖眼疾手快,但受病魔的纏榻,到底身手生疏了些,聽得韓鈺萬里迢迢的一聲連名帶姓的怒喊便失了手。耳邊猛然撲通一聲,小公子人才得很,掉入寒冰刺骨的冬水裡頭,連騰都不騰一下。老奴在一旁喊得淚眼巴交。慕蝶呆掙倏爾時,韓鈺便從另一頭跳了下去。懷裡委屈地叫著:“哥哥,我冷。”
她腦中轟了一轟,她從來不曉得韓鈺還有位胞弟。而他將他的胞弟護得很好,當寶貝一樣的好,比她,還要好。
她上前幾步,想要看看她的小叔子,和藹聲線道:“只是掉下去一會兒,沒大礙的。我從前習武,我爹都讓我在寒池子裡泡著的,也沒怎樣。”
韓鈺似壓著憤怒,冰冰涼的眼底冒出一撮刺辣辣的火:“那是你,不是阿甄!”
阿甄。她低了眼眸,她才知道,他叫韓甄。
她壓了壓心裡酸苦道:“但,但不是我推的,他是不小心”後頭的話,卻被韓鈺那雙寒徹錐心的眸光一刺,將舌尖上的話打入地牢。
他怒爬峨冠道:“阿甄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若不是你糾纏,便沒有這樣的不小心。阿甄只是個小孩子,沒這樣的心計引你害他。況且他近來身子將好,走幾步也要喘一喘,他是不要命了麼,慕蝶?”
玉袖看著慕蝶的臉色寸寸頹白,恍然想了想,那身子甫好、走幾步也要喘一喘的,呃,小孩兒,方才似乎是跑過去的罷,似乎也沒有狠狠地喘氣罷。連哮喘這種疑難雜症都不需要跑幾步就喘罷,這位走幾步也要喘一喘的公子是要有多嬌貴啊。
她看著他這樣護著韓甄,彷彿蚌貝含著口裡的獨一無二的明珠。
忽然一陣雷鳴劃過蒼天,慕蝶大駭後退一步,被伶俐的薇央扶住,“小姐?”
一口鮮血直逼紅唇,她緊緊抿住,音若遊絲,像是說給自己聽:“你為甚麼不信我。”
他卻未留意,只抱著他的明珠離去。
離開前彷彿說了句:“以後別再靠近他,慕蝶。”
往後,府裡頭的僕人丫鬟都曉得,韓鈺冷了這位新奶奶很久。他們也各自分了兩派。一派覺得慕蝶可憐,便只能在一旁垂手候立著看她可憐。另一派覺得韓鈺納妾之舉及即在眉頭,便對這位冷院子裡頭的韓大奶奶很不厚道。
納妾倒還能說明韓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慕蝶多少還有個盼望。就怕他不納妾,咳,這也可以用種族相同才能相愛的原理來解釋,譬如說男人是一個種族,女人是一個種族。跨越種族相愛的,往往都是會相虐的。
好在慕蝶有個慕家仗腰子,她翻手查了查韓鈺的胞弟,資料很是少,卻也不是沒有。大抵可以作如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