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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將他扒下來,小乖乖卻撅了嫩紅的小嘴,又朝她面上猝不及當地罷唧一口。她本就有些不伶不俐,此番額上的汗更密了層。再覷了覷鳳晞的臉色,果然染了層黑。
低頭看挑撥離間者,奸計得逞後的驕倨,頓覺他真是個小壞蛋。
小乖乖行兇完,紅撲撲的小臉一副沾沾自喜的形容,後襟卻猛地被一抓,四肢在空中亂撲,小乖乖哇哇大叫道:“壞人,壞人”
鳳晞卻疾步將他提出院,吩咐下人抱走。
玉袖望著被抱走的小乖乖,怔忪之間,含著怒氣的人卻已踱到跟前。
大約因旁處大片金絲桃曜日般的揮灑,方才他寒冰冰的臉回暖不少。她鬆口氣,以為鳳晞是個肚子裡能撐船的人,諸如這般同旁人約會卻沒與他報備,害他好找一日的事,是萬不會耿耿然的,況他倆之友情早比金堅。
她迎上去道:“方才我們去了個地方”
鳳晞一手壓斷她的狡辯,欺身邁了一步,盯得她寒毛卓豎。
她立即向後一跳,卻被他給捉回來,桎梏在他懷裡。
森森冷意從他的眉骨攀上,玉袖頭遭覺得他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樣溫潤,恰恰極其溫潤的人總有狠辣的一面,又恰恰這樣的狠辣現下鑿鑿擺在眼前。
鼻尖涼了一涼,鳳晞已貼上她。她滑了滑喉嚨,感到全身骨頭都在打顫。
六月熱風,吹來金絲桃的嘆息,淺淺的恨夾雜淡淡的憂傷,好聞的袖玉花香散開。鳳晞吐氣道:“我以為你與我賭氣,一走了之。”
玉袖簡略回想一番,早晨那般精簡的起,確然無留下著顯的痕跡,神仙也無須行囊包袱的累贅。她失蹤整個早上,必定會令他有一種她離開的錯覺。這樣看來,確是她沒顧上他的心,當時即便留個口信差人送去,或者打張條兒也行。
幾朵被韶染了的金雲,無規律地變了幾變。鳳晞一張憂愁的臉,卻瞧得清晰,他皺眉歉然道:“船裡的那端杏酒,是摻了藥的。你雖不意將它灌了幾口,我卻沒想這幾分藥力竟能影響你,這便是我大意疏忽了。我夜裡想替你省省藥力,便抱著你躺了大半夜。”說著,撫上她的後背,音色略綿:“你背上疼不疼。”
玉袖將這話明明白白地在心裡頭過了過兒,忽然一道霹靂刺中左面的那顆玉石心。
難不成自己同鳳晞纏綿床榻了?
雖說昨個晚上喝得有些過,卻還是記憶猶新。她做了則光怪陸離毫無章法的夢,夢裡連鳳晞的影兒都沒,便不可能行二五之精妙合而凝結的禍事。
鳳晞不會也將自己喝高了,便將纏綿床榻的物件弄混了罷。
這樣一想,腦中便有了個清晰的脈絡。玉袖抬眼,見他這樣憂愁,身為兄弟呃,是姐妹,他遭了被拋棄的事,總不能潑一盆子冷水,便款款拉住鳳晞的手,體貼道:“你是不是昨夜同哪個姑娘一夜風流,卻不記得是哪個姑娘,而那姑娘又忘了來尋你,你便將我認錯,以為我就是那個姑娘了啊?”
鳳晞愣住。
玉袖瞧他失神,恐怕他費了番思量,將昨夜情景過了過,突然不確定是不是尋錯物件的一派迷茫羔羊的形狀。
玉袖為其扼腕道:“既想不起便無須去想,左右不過一個姑娘罷了,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鳳晞的眼神突然急劇驟冷,似那二月冷霜,森襲浩渺之原。他執著道:“我這輩子只愛那姑娘。”
玉袖應景地配合他點了點頭,深感那姑娘真真好福氣。若那位好福氣的姑娘當真棄了他,她不妨替他將這個姑娘變成張紙人,好時時刻刻陪著他。
他又道:“那姑娘是你。”
她收回方才想的。
鳳晞這樣說,她心裡淡淡欣喜,又淡淡傷懷,到底他將自己認錯了,昨夜與他一夜纏綿的絕不是自己。
但既然都誤會了,便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也無妨。
玉袖順了順他的背,分外和善道:“既然你恁樣愛我,我也恁般愛你便是了。”
他的背脊一僵,明亮的眸色,瞬間暗下去。
夏花這樣豔麗,夏樹這樣挺拔,夏草這樣葳蕤,頂著毒辣的日頭,他卻淡淡道:“這樣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荷花殘落(一)
入夜,孤月寒鴉。粉冶的河蓮擎在水面上,亭亭然。
玉袖並著鳳晞隱去真身,步在院中。月下寒光罩著他們,似塗抹了氤氳銀輝,仙氣從腳底不停歇地冒,愈如一出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