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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說的,便又解答:“你是在想如何得到萬把的金珠,這卻不難,許多山脈至今藏著黃白星子,他這麼有本事,豈會不去挖。雖然一年的時間委實緊了些,卻還能用叨餂的。世上行騙者何其多,端看個人智慧和道行。斂財的金主屈指難數,駑夯者不勝記,區區萬兩還怕叨餂不到耶?”
綠頤目瞪口呆。玉袖深以為她是被自己一番高深的論述嚇傻了,便問鳳晞:“我說的對不對。”
他望了望對桌的人,又望了望她,笑道:“你說很對。”右手食指敲了兩下桌案,又道:“天意固然難測,但事在人為,但凡盡了力,即便是天意,也是能動一動容的。”
曉得他此句乃是勉力自己的話,她便和順兒著點點頭,因笑道:“呵呵,你說的,也甚對,甚對。”
綠頤卻皺眉道:“鳳晞說的我懂。”再看著玉袖道:“我方才問你的是鬧鬼的事,估摸是琉璃珠作耗,你卻在說些甚麼來著?”
玉袖:“”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情已動(四)
昨夜寐前,決定先由綠頤與禾尋隱入於府淺查,查個大約,再由玉袖接班。
回房睡時,玉袖又想到一個問題。儒士提到燕世子躲進崑崙與長留之間的仙丘,除卻軒轅,便沒有哪座小山稱得上仙字了。她有意識的年歲裡,卻不曉得軒轅仙丘進了這等凡人。這對於連軒轅丘西面的一位老仙伯的屁股上,有一顆很醜的痣都曉得的玉袖來說,簡直是件不可能的事。
她廢了一番神思,沒有結論,打了兩個長久的哈欠便睡了。第二日早晨,她將這個問題轉予鳳晞,他笑了笑道:“你對這件小事,很感興趣?”
她打哈哈道:“呃,本仙日理萬機,固然挖不出閒空將些小事理一理,但今日卻略得閒趣”
他點頭道:“既然得了閒趣,便溫理些功課,將頭裡丟的補回來,順帶便也將忘了的小事記一記,指不定闖入你的那位凡人,你曾經見過來著。”
玉袖聽得他此番話,卻似自己真曾經見過的形容,但神仙數萬年的日頭過得糊塗,倒也糊塗不過那麼幾樁。況兼她不同活了數十萬年的老太婆,乃是風華正茂的歲數。諸般瑣碎事,卻還記得挺牢靠,萬不會將自己家闖入了個凡人,此等新鮮事給忘記。
是以,她左右思量,以為鳳晞說出恁般話,不若是誆她溫理書本罷了。便隨意捏了個幌子道:“唔,昨夜業已將書冊溫過一遍,白日裡不急著再溫理。”
鳳晞淡笑著喝茶,鬱金袍就如六月金絲桃,花蕊絲絲貞端媕雅。層層金黃色的花海,隨風搖曳,像夕陽照耀下,連綿起伏的粼粼金浪,也似碧空中,拂塵飛舞的金色蒲公英。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這樣的笑,到哪兒都是一處絕世美景。
失神中,博學的她恍惚記得哪個本上略提,金絲桃的意思估摸是復仇來著。常言亦云:恨一個人,可以不惜以命相搏。愛一個人,可以不惜以命相救。這兩個字同是牽扯了自個兒的性命,含義卻大相徑庭,結局皆抱憾而終。但因玉袖活到恁樣一把年歲,全然沒接觸這裡頭的玄奧,也終究沒能看透些。
她搖搖頭,不懂為甚這樣好的早晨,她要想這樣憂傷而嚴肅的問題。將最後一個湯包送入口,又喝了盞早茶,剔了剔牙,緊挨著尋來一株尾巴草,逗逗小明。它兩隻前爪撲得甚歡快,長尾甩個不住。
玉袖見它睜著亮閃閃的葡萄眼兒,欲撲入自己懷中,鳳晞卻用涼涼的眼神將它盯了盯,它便歪頭弓身,立時洩了氣,甚懨懨趴在一旁。
玉袖悵然道:“你這樣待他,卻也不好。它終歸,終歸是個小孩子。”
鳳晞冷漠道:“它也終歸是個雄的。”
玉袖梗了梗:“我認為這與小孩子,卻沒多大幹系”
鳳晞從手邊轉出兩罐子大棋,將棋案報上來擺正,笑道:“既然閒了,便與我手談幾局,何如?”
她曾聽聞手談是門瞧得出智慧的技藝,為了彰顯自己的智慧,必然會同意。
結局當然是一下午十局棋,她一局都沒贏過。
玉袖棄了子兒,臉不紅心不跳地扯了個謊:“今日風頭不大順,平素卻不是這樣的局勢。”
鳳晞抬眼望了望天,笑道:“那到了哪日你覺得風頭順了,再下罷。”
玉袖端著肅穆的面相應了。
小明掃了掃尾巴,方才它吃了兩隻肥雞,便有些撐,趴在地上興味盎然地數螞蟻。
正覺夏風煩悶,玉袖閒閒朝雲靄一望,白雲憑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