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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上去對比一番,估摸是位甫將發芽長毛的娃娃的歲數。
玉袖琢磨了一遭,雖覺怪誕,但佛曰三千世界無奇沒有,或者人家確然有本事練出這樣的身形也未可說。
且從巴蛇的這個身份子來看
玉袖將萬年得來的一些小道訊息在腦子裡駐足略略一覽。當然這些訊息不是刻意問來的,不若她溜達時,風一順便飄進耳朵來了,是以她也順帶便,在風口處站了幾站,待它飄完了再走也不遲。
訊息需回溯到萬年前,咳,不曉得多少萬年前,魔尊似乎娶了個老婆,似乎他這個老婆便是住洞庭湖裡的一條巴蛇,還是位仙份位階不低的巴蛇。當時那群小仙娥怎麼嗑這事兒的?哦,好似是說的魔尊看上人家了,將四海八荒所有奇珍異寶,連南極仙翁那的一株萬年桃樹都教他腆著臉求了一年才到手,統統與那條美巴蛇作聘禮,給送去了,將洞庭湖塞得不留一絲兒空,亮堂得要命。
美巴蛇卻不吃這套,抵死不嫁。她父親是洞庭湖湖主,神職仙位頗高。洞庭湖主得天帝詔令將女兒速速嫁了魔尊,好刺探魔界異動,他只得接下。可身為神官的同時他也是位父親,勸了女兒大半年,女兒表示任爾東西南北風,任君千刀更萬剮,任郎英俊又瀟灑,老孃不嫁就是不嫁!
莫可奈何,這樁婚事黃了。
她爹抖著身子向天帝請罪,據說當庭時,天帝莫測一笑,意味深長道:“你近來供職甚勤勉,便予你個長假,回去多將息將息,等著嫁女兒罷。”
洞庭湖湖主被搞得莫名其妙,嘆了聲天意莫測,而如今天帝比天意更加莫測。
魔尊覺得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硬得不行,下軟的,便在洞庭湖外頭日日唱大戲。
今天吟一酸詩,明天念一酸詞。早晨出一傷春,下午演一悲秋。
如此以往,翻來覆去,還不帶重的,倒是挖空心思別出心裁了。可依舊得不到那巴蛇的心。
魔尊甚氣餒,之後也不知是誰給他出了一計,隨意煽動了幾名手下冒充走火入魔的參修者,直搗巴蛇的住處,緊挨著便是一出英雄救美。這出戏總算唱夠了火候,令小巴蛇的芳心終許他了。
嗑這閒話的仙娥頗深明大義地說:“這情便是計,計也就是情,兩者融會貫通,早不分彼此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當時大哥就在身旁,對這位小仙娥甚欽佩,那神色就好似飢餓了多時的狼,尋到了他的獵物
而那條巴蛇據說當夜就同魔尊跑了,她爹樂得躺在榻上抽了好幾天風方才好。
此後,這位魔族王后年前生了一小巴蛇。這條小巴蛇一誕,魔界那處便天崩地裂來著。魔界不同天界,崩得愈厲害,說明魔子愈是個非等閒的魔子。魔尊當下就許了他接下任君主之位,這便成了儲君。玉袖曾英明地形容過這位魔子,他必然是身材魁梧,肩厚如山,眼若金鐺,耳比蒲扇,隨意一吼,天地亂抖。
一番回想畢,玉袖掃了翩翩公子兩下,與那能扛起一座山,吹垮一座城,亂抖天地崩的非等閒的魔子,竟是半絲兒邊也沾不上,果真不是他。
翩翩公子瀟灑地攏起墨扇,瀟灑地一笑,瀟灑道:“鄙人禾尋。”他看向玉袖,將笑加深:“誠然,上仙探得十分準,禾尋是魔界的一條巴蛇,嗯,是給魔尊的曜冥宮把門的。”
她端著袖口掩了掩下半張臉,虛套也似地眯了眯眼,心想新近魔宮把門的放長假,頗閒適,都閒得來凡屆尋趣致了嘛。她正想著一句比較懇切的虛頭同他客氣時,日光熠熠,涼風習習,多日不見的綠頤從禾驀然尋身後轉出,叫她詫異了一回,更並著一位凡人轉出,又叫她詫異了一回。
玉袖詫異的這位凡人,勁衣短打,握著把劍,蒙著臉,正是鳳晞的扈從,他自薦喚方蘭。
一般來說,扈從這個身份可分為兩類,一在明,一在暗。如方蘭的神秘妝扮,必定屬於暗的。但不拘是明是暗,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有一段幸酸過往,不然怎會將自己的生命賣給主子。
這段幸酸的過往不是家中貧寒,便是家道中落,還有可能揹負血海深仇。他們暫且做個侍衛,有朝一日,寄寓他的主子能替他報仇。不過這一類的侍衛大多是女子,如此才能牽扯出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鳳晞聽了她這番獨到的見解後,將臉皮一抽道:“你腦子裡都在想甚麼?”
她道:“沒甚麼,瞎想想。”
他但笑不語。
綠頤這廂一面替鳳晞療傷,一面將這些日子的事明明白白地陳了一陳。
緣是分離之際,她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