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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梗概。礽儲來她院子裡做客,她便備好茶水糕點,同他閒聊幾句。
他有時說:“紅茶不夠濃。”
她便駁一駁:“濃茶對身子不好,要折壽。”
他卻無畏笑道:“我也沒多少壽命夠它折的。”
她聽了卻也說不出話,覺得挺悲情的,一個人倘若曉得自己沒多少日子可數,確實會心灰意懶來著。
她笑著問道:“你會不會吟詩作對?”
他踅身打量著她,俄頃,掛起意味難辨的笑,搖頭道:“兒時貧苦,不曉得什麼詩不詩,對不對的。”
她興致勃勃湊過去:“那是解悶的好玩意兒,你既然不曉得,大約連爾雅反切也沒認真學過罷。”又有些苦惱:“但我連平水韻也莫能全背出來,若要教你,還需溫一溫韻書。”
他依然笑著:“你捻一句來。”
她望了望藍天:“藍天照碧流,赤陽披霞遊。”
他接道:“佳人稱絕代,笑吟詩難休。”
她望著他愣了愣,立時騰紅臉道:“你誆我。”
他脈脈地將她盯著,理所當然道:“但沒說錯。我不覺得這裡的女子有比你絕代的。”
她卻摸著挑個不住的心,拎了壺涼茶猛灌。卻聽他問道:“雙調會不會唱?”
她嗆了一口茶,踅身過來啊了一聲。
他靠近了些,伸手替她順氣兒:“當心些,我問你雙調會不會唱?”
她飛紅著臉點頭:“哪首?”
他想了想道:“水仙子,詠江南。”
她將眼前的人推了推,離開幾步,將詞兒溯了溯,復提調:“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簷,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里珠簾。畫船兒天邊至,酒旗兒風外颭。愛殺江南”
靜霓曉得這種感覺,她初初見到心尖兒上的人時,也是恁般心跳不住,但這一次,她沒讓礽儲曉得。愛情一旦經過一次失敗,再肥的膽子,也會縮水。是以,她只將這份感情深埋,夕陽西下時,一個人默默唸著。
只是,她以為日子能永遠淡如水般的過時,三萬年後的某一日,礽儲卻笑著問她:“嬰華是不是有一個姑娘,叫什麼?袖袖?”
她正斟著一壺紅茶,聞聲便將手一抖,一壺茶水在草坪上翻滾得挺有趣致。
礽儲一步跨三,撿起來遞與她:“她身後的七根翎羽我挺鍾愛,不曉得翎雀一身醇厚靈澈的仙力,能不能激來幾頭靈獸與我逗個閒趣。”
聽得他話裡頭的弦外音,她略有不安,待不安過了三萬年,袖袖長成一個大姑娘,不安的感覺愈加強了強。她同礽儲相處的萬把個年頭,他的癖習左性,她也摸得出些道道兒來,便憑著她摸出的一個輪廓,她推根思源,礽儲此番雖無進一步表示,卻不代表他對袖袖沒有想法。
倘若他為了翎雀的仙力,將袖袖傷了。
靜霓咬牙,恨他是一回事,護著袖袖是另一回事。
當夜,她便拾掇了衣裳,隱入九重天。
靜霓敁敠尋思,橫豎左右做了數番計較,她既不是神仙,若將這樁事同旁的神仙道,大約要將她看作一隻妖狐關起來。若將她關起來,不拘是拷是打,亦或誅滅,她也無畏,但卻妨害了袖袖。若礽儲早她一步她莫能想象。
於是乎,她將希望堵在鳳晞身上。
尋到那隻鳳凰的時候,他在練劍。
她便直接現身出來道:“染染頭裡最愛同袖袖傍一處鬧,不大分開,每每嬰華要將她要回去,染染便哭得很厲害。有一日,我同染染將她帶去華嚴裡住了兩日,恰遇上慈航道人蒞臨施教,順帶便替袖袖掐了掐命盤。你曉不曉得,他說什麼?”
鳳晞止了止青峰,警惕地將她看著。
她笑道:“他說,袖袖屬水,生與水融,水火卻相剋,染染屬火,要離她遠一些,否然哪一日染染遇劫時,要累掯上袖袖。”頓了頓,回憶伏嘆:“染染曉得後,哭了三日才肯將袖袖扒拉開,自此不再十分親暱,將姑侄的感情儘可能減低。”再望向慘白一張臉的人道:“你曉不曉得鳳凰,也是屬火的?”
這個問號端端落地,那一劍泠泠青寒貫入胸口。她低估了鳳子,沒想過這個比他年輕了六萬歲的神仙,本事卻凌越她一個等級。她握著那柄泠光,心道袖袖的眼光不錯。
他的口吻雖冷,卻透著絲絲怒意:“想誆我?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她搖了搖頭笑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去問問西華,他的話你總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