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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大容易,按大夫的分付,是要好好照料的,若同她在一間屋子裡折騰些什麼大傷出來,可真是要命,便提出這麼個要求。
他提出來的時候,十分淡泊自然,沒讓她看出旁的什麼,便順了他的意思,回了西面的院落。回的途中惦念起前些月,他亦是一身傷,卻也同她睡一張榻子來著,傍今因了一些小傷小病,便要分開時,又略覺得不大說得通。
這一點怪異時時刻刻糾結在心裡頭,糾結了幾日。
幾日中,他倒沒不妥的模樣,每日花椒雞尚在棚子裡打盹兒,便聽得輪椅吱吱呀呀從外頭駛來,她迷迷糊糊中便曉得是他坐了過來。從前看他替薛謹制木輪時,半開玩笑同她道:“這把木輪也算替自己做的,望你將來能推一推我。”這話時,她沒怎麼放在心頭上,而如今這話卻成了真兒,她來的這幾日,沒能推上幾回,皆是他自發來尋她,她聽著這吱吱呀呀的音,迷迷糊糊中,那玉石心被顛得一上一下的痛。
痛了一陣兒,盤盂走的挺快,太陽破窗而入時,她端端將眼皮開出一條縫兒,便聽得這麼一句話:“醒了便盥洗盥洗,早膳備好了,送進來好不好?”
她默默地將他不便的腿瞧了瞧,遂點了頭。
起身勤勞地做了通盥洗,勤勞地將盤子筷箸統統擺上,時常迎上他從書帛裡抬起來的一雙盈眸,帶趣地兩分謔言:“你這摸樣,跟隔壁的沈姓麼麼沒什麼區處,兩者只差一個歲月沉澱下來的韻味。”
她便順著回道:“黃花閨女同半老徐娘的韻味自然是兩個區處,倘若是一條道兒上的,你大約要怒上一怒。”
他因笑道:“倘若是你,便沒什麼好怒的,皆是我老婆。”
她擺完筷箸道:“那便過些年。”
他道:“好。”
本不過是尋常夫妻平日裡的對話,她夜裡頭每每想起,卻笑得不能睡得十分滿足,翌日便要補一個午覺,一睡便能將一下午睡去的型別,醒來卻又能見著他在床頭。她便略略回想起爹孃在一處的情景。
她少年時想不大通,以為平平淡淡鮮少說一兩句話的日子,是她受不得的,必要拉拔著大哥到哪處鬧上一鬧,才覺將日子過了。誠如爹孃那派,一個看書,一個刺著繡花,不時對上一兩句話,一日三餐想起來便燴上兩盤子,想不起便過了的日子,她並不稱羨。
而今輪到她同鳳晞沿襲了這個模式,咳咳,當然天下的夫妻皆是這個模式,卻覺得只是身在福中後,才曉得福之一字,並不是要讓旁人也感受出來的,而是自己生活過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記起(一)二更
淡然的日子過上了七日,七日裡玉袖卻並沒見鳳晞的面容有轉好的跡象,心裡默默詛咒著主治他身子的大夫,估摸是個了不得的良醫,竟能將芝麻綠豆般的病痛,拖了七日還未見潤色,此等醫術該有多麼高超。
她面上卻裝得甚好,只打算出門親自去街頭的藥方裡走一遭,親自煎幾鍋子藥與鳳晞補補身子。
出門前,卻有件怪事,鳳晞聽得她出門的意思後,將臉白了白,欲要阻止的說了一句:“我曉得一處藥房的藥材彌足珍貴,你想要什麼,我託人去拿,你別多想,只是以我的名義買,能便宜些罷了。”
她疑了疑道:“並不需什麼名貴的,皆是極其尋常的幾味藥材。”並略將他上下打量了幾番。
他咳了聲道:“我確然是擔心你出門碰上幾個花牙子,但你恁樣聰明,倒也不需十分擔心,嗯,你快去快回,路上若是碰上些閒言碎語,休去聽得。”
她雖應了這聲叮囑,心裡卻疑惑得很,直待聽得他所謂的閒言碎語,方才曉得其中的含義。
按她的左性,但凡故意要瞞著她的事,皆需陰險狡詐地瞞著,倘若故意說不要朝東面,她定然會朝東面一探。可近來這樣的犟性子,已經緩和許多,鳳晞說的這件事,不是是她故意聽來的,卻是它自個兒溜進耳朵裡的。
七日沒在薊城的道上走,已有幾株翠生生的槐樹被挪了過來,各處木瓦修葺的不錯,除卻茶棚裡依然四處無壁,裡頭說評先生的聲音便分外響亮。
她在茶棚對頭的藥房裡,也能將幾聲響亮的說評聽得分外清楚。
先生的音色還是滿清越的,將魏燕的一場戰事剖析得十分中肯,從滿棚座無虛席,各個皆將脖頸伸的跟白鵝那麼長,便能曉得這場戰事,乃是一場驚風雷雨,包羅了鬼谷算卦三十六計的一戰。
可三十六計究竟用了幾條,她沒心思一一數來,只曉得這麼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