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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文環境的影響,變得與仁義道德背道而馳的,佔了一部分,也有許多人變成一根樁子,十分麻木不仁的,也佔了一部分。這些人與那些沒大智慧的寵物做個比較,說句不堪入耳的話,是教這些牲禽給比下去了。而這句話,她從未覺得荒唐,倒是提出來的人乃是真正有大智慧的。
三舅舅卻能講出這番麻木無情的話,爭奈心不涼。
玉袖撐著身側一根石柱子,冷冷道:“倘若是舅舅的侄女,確然不會為了一隻寵物而與親人鬧彆扭,而且我可以做的很好,但是白駒過隙,幾經風月,少起變得太多,玉袖已經不認得了。”再扯出一抹笑:“舅舅,侄女與你今後,便只能這樣了。”
他蒼白了臉,幾番抖著嘴唇皮子,沒能將話滾出來,最後等到的卻是他的自欺欺人:“袖袖,你是筍裡不曉卯裡,糊塗犯得厲害,我不會將你這番話當真的,你都不曉得,你都不曉得我這些年怎麼過”話說到一半,痛苦地撐著頭,一副傷情的模樣。
不拘他再如何詭辯,她一句話說的沒錯,他變得太多,她已經不認得了。春秋荏苒轉逝,他們到此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女菩薩(一)一更
整個空桑谷皆是白洋洋一片瓊花,只有學宗後的霜月湖旁有一棵杏花樹。聽仙娥們說,是靈宗裡的某隻小云狐費了許多精神力種出來的。玉袖瞧著盈盈飄落的粉色杏花,覺得挺舒暢。
她將那枚金羽放在一陶罐子裡,做了個土饅頭,埋在杏花樹下,留個念想。
二舅舅在她離谷之際,也頻頻尋她略表歉意。大致是想表達,他拼了全力與小燭龍一戰,也拼了全力來尋她,沒有將她遺忘的意思,希望她莫將這件事告訴她哥哥。
玉袖的肚子裡撐不了大船,卻也不是小雞肚腸的神仙,只是那時傷痛的餘悸還有些作祟,二舅舅每每來哭訴一回,她總要說些不得體的話來刺刺他:“你爺爺的來作甚?”
二舅舅黑著臉道:“袖袖,你能好好與我說話麼。”
她漠然道:“你爺爺的好好說話。”
他忍無可忍道:“玉袖你爺爺的!”
她跳起來指著他鼻子道:“你爺爺的你奶奶的你爹的你孃的你全家的你祖宗的!”
大約是她罵得太過分,二舅舅躲進犄角旮旯哭去了。
之後她將自己留在空桑谷內的物事拾綴得十分乾淨,跟著大哥去了長留,一住便是五十年。
今日與兩位舅舅重逢有些感慨,被二舅舅拉回深溝裡面蕩了一圈,略覺悲傷。
想了這樣多的疇曩之事,白白撿了一肚子憂傷。小明卻睡得很飽,打鼾打得淋漓盡致。
玉袖抬頭,正值弗弗疾風疆疆有序,高山聳立間建築層巒,雄殿華表,有羌瑰瑋以壯麗,紛彧彧其難分之景。隔著千里毒辣的日光,幾影斑駁趨炎附勢上盤根錯節的梅樹。她揉了揉眼睛,卻見數十步開外,流紫氣焰熏天,盛勢凌人地從那盤根錯節的一棵梅樹後衝出來,噠噠噠朝這裡跑。
二舅舅這廂正與玉袖道:“東面有家酒館的玉卮醪釀得不錯,侄女同我去嘗一嘗。”卻被玉袖打斷道:“舅舅,將您高貴的狐狸腦袋朝後面轉轉。”
他呆似木雞,脊樑骨生出一條蝮蛇,幽幽轉了腦袋,跳起來同玉袖道:“喔,這頭雪狼本事不小,這樣快破了束縛,追來了。侄女替我攔住罷。”卒然一溜沒影。
流紫噠噠噠蹦過來,用兩條腿蹬要費些時辰和力道。蹦到這裡,二舅舅業已無蹤影。
他一把搶過小明,左右晃了晃腦袋,將早已開溜的二舅舅尋了尋,再轉頭對玉袖呲牙。
啐,小鬼恩將仇報。犯事的那隻紅團早跑得沒影,你手裡的親親寶貝開明獸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兼挖了心底的傷痛來幫你奪下來的。小鬼沒良心。
玉袖深明大義,不同小鬼見識,闔眼默默恢復元氣。
流紫齜了半天牙,大約臉部兩團肉緊繃得厲害。他鬆了鬆口,坐到玉袖身側,順著小明的毛髮呆。
玉袖回溯著體力,坐了半日不見身旁的小鬼有什麼動靜。她微微開眼覷了覷,他竟做一派木訥深沉狀,教她有些碰悶葫蘆。這孩子失心瘋了麼?
玉袖也不準備架橋撥火兒,找硬話村他,只起身整整衣衫,隔著一拳道:“這涼亭午後人多,難免氣悶,小明大約要難受,找個傍水的地讓它趴著。”
她以為自己出的主意正合流紫心意,乃是真真切切為小明柔弱的體質著想。小鬼再愛同她唱反調兒,不會在小明的事上與她意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