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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學多聞、機智聰穎!
玉袖壓抑著那顆被感動得天花亂墜的心不跳出來,高興地走過去,將手裡兩盒桂花糕置於兩隻小云狐面前,再甩甩手立刻遁走,打算會一會那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私塾先生。
可她今個兒運道只有五成,今日先生休沐,學堂不開課。便只得太陽底下站了一忽兒,將山雞撈懷裡,撓它的絨毛:“我今日將你帶出來,本意是要散個心,順道在太陽底下撲一撲,倒沒想左近的狐狸們見了你有些激動,你別怕。”
它只昂著頭水潤潤地看著自己,兩隻黑珍珠之中的一點白光,倒映出熟悉的笑臉。
她對著它愣了愣,蹂躪它的絨毛益發起勁兒。
它還是水潤潤地望著她,將身子朝她懷裡挪了挪,縮了脖頸伏息。
逾越了兩百多年,她的眼光竟也長進不少,打第一眼便瞧出它乃是隻通達情誼、溫順乖巧的不凡山雞。雖則眼下還不能言語,但待它被養得油光靚麗後,便能開口。
玉袖在學堂門閫前撿張竹椅躺了會。午後的那輪火炎駕輾著赤赤雲霞,從東面的寰海徐徐蕩來。在六樂的章節裡,有這樣逼肖的一副描繪豔陽的詩句,說是炎炎紅鏡東方開,暈如車輪上徘徊,啾啾赤帝騎龍來。甚是形象生動。
玉袖躺了半個時辰,高陽旁轉了兩寸,躲進了雲簷後頭。起身將眯著眼打盹的山雞擱腦袋上,撲了撲衣裳,決意先去茶館裡喝口涼茶。
山雞在她腦袋上抖了抖翎毛,她恍然想起小傢伙至今未果腹,大約因曾在山野久居的緣故,靈宗裡的物食不合口味,要尋些平民百姓家的它才肯賞臉。
路過鏡水,將奄奄一息的兩條鱘鰉魚放生,再入茶館卻見幾十隻雲狐擠成一團圍著,座無虛席。
茶館的當家狐狸正與另一位講價:“呶,你半斤魚肉要換我一斤竹葉青,這是甚的道理,不成不成。”
玉袖在門前駐了駐足,突然忘了谷裡的買賣承襲了一處凡世的風俗,乃是拿西家換東家的辦法。雖說講起價來不大方便,誰也掂不準這物兒的價值,但到底都是仙家,吃喝用度沒甚精緻的講究,不若興起便出門獵頭野豬,捕條鱘鰉,拿來嚐鮮罷了。
玉袖想起還有這個準則,身上卻沒什麼換時,那隻狐狸同當家的囉嗦了幾句,又祭出十隻雞蛋,方將一斤竹葉青帶回去。當家轉過來便將她瞧見,殷勤跑來笑道:“方才便聽聞姑娘今日來了,小仙將才抽身來見,姑娘卻連個曼妙的背影也不留,賴小仙遺憾頗多,想是前幾日撞了只羅羅鳥,連帶著有些點兒背,事事不怎麼順,還將姑娘錯過了,委實可惜。正覺抱憾終身,姑娘又來了,小仙受寵若驚,更教小館能蓬蓽生輝。姑娘先座,小仙與你沏壺新釀的杏花酒,呃,不用拿物事換,請姑娘吃酒是榮幸的。”
他說了一垛肺腑話,語氣裡沒什麼虛情假意的味道,聽在耳裡格外順心,也只有空桑的蒼頭赤子能做到。
玉袖笑著受了,端了把椅子挨坐在狐狸團的後面。當家的分付小云狐挪來桌案,張羅茶點,她順道問了問:“前些日撿了個小傢伙,收了在身邊逗趣,正想長期處著,它卻分外挑食。對了,你可曉得山雞平素的吃食是什麼?”說著,將腦袋上四處張望的小傢伙撈進懷裡。
他朝她懷裡盯了盯,張了狐狸嘴:“山雞,聽聞吃蟲子的,也有吃稻米的。只是小館裡沒這樣的吃食,姑娘且等等,小仙問街坊討一些。”繼而拿著一碟松仁出門。恰巧說書的老先生搖著扇子踏進來,坐到狐狸團前頭,喝茶潤了潤嗓子,開篇詩曰:涿鹿茫茫白草秋,軒轅曾此破蚩尤,丹霞遙映祠前水,疑是成川血尚流。
正是拿軒轅帝與蚩尤在涿鹿山大戰一說做開場白。
這些仙史玉袖卻早已倒背如流,先生講到精彩處,她只覺哈欠開始衝頭,正好當家的將一小罐稻米送來,她才將精神分出來,給有些閽困的小傢伙。
她挑了幾粒顏色亮澤的米粒擺在它跟前,它卻只拿黑寶石的眼珠子揪著自己,有脈脈情意漾開。
玉袖心中蕩了蕩,又甩甩頭,想自己老不要臉的犯大糊塗了,一隻山雞便是發情也對著山雞發情,能對著神仙發情的,怕是天上地下難尋出一隻來。小傢伙是將她視為再生父母了,嗯,是親情所至。
腦子經一番順理通路後,她更加欣喜地撓起它的絨毛。
山雞脾氣倒和順,被這樣幾近乎虐待的蹂躪,沒半點兒反抗的意思,倒是挺享受的模樣,低低俯下腦袋,閉著眼趴在她懷裡。
玉袖將盛米的罐子遞與它跟前,道:“你是吃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