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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哥的名諱,本意是為她好,多少能擋去些桃花也能減少一些麻煩滋擾。可惜人算定不如天算。往往自以為手裡的金算盤撥得猶如六指琴魔那般出神入化,中間總會生個什麼疙瘩。本有一框的盈利,也因這個轉故,折了半框的也有。或本是旗開得勝的戰局,因一著不慎而滿盤皆輸也是有的。
推己及人,玉袖深知利益的盈虧損益尚能有轉圜的餘地,但倘若人事攸關了性命,便是一枚落子定江山,起手無回後悔晚。
二舅舅從旁提點:“五十年前倘若我倆未跟著去東海,如今也未必是這一番光景,也許侄女也不用整日將一隻山雞掛心上,白白愧疚傷心這樣久,你與阿起的關係也能緩和一些,委實不必打饑荒。也許,九重天的青龍神君早已桃李滿堂,兒孫繞膝,過得逍遙日子。現下卻鬧得屍骨無存,據聞四海八荒裡連龍灰渣也消失得很是乾淨。”
她與三舅舅鬧彆扭鬧了五十年誠然不假,但青龍神君那樁么蛾子與她卻沒幹系。
玉袖坦坦蕩蕩道:“三舅舅與侄女千秋萬載便是如此了,再說不得好與不好。你先說一說青龍神君是什麼時候與我掛鉤的。倘或是大哥與神君有交往尚有可說,但侄女與神君此前並無交情,更沒打過照面。侄女猶記東海五日裡,即便被風雨打得半死不活,也未曾勞煩過神君。我的記憶不好,許多芝麻小事都能張冠李戴錯,這樁事卻很清明很僥倖地記得,沒能教二舅舅成功誆到,真是可惜。”
他眼眸沉了沉,一派肅穆的形容,倒令她胸中的一抹坦蕩退卻兩分。
忐忐忑忑聽他說下半句:“丫頭,舅舅沒有誆你,你尚記得北荒那隻九陰燭龍刁蹬的事,便該是記得我倆為她藏了那隻山雞,急急忙忙上度朔山,將鬼門鑿了個大洞的事。”
玉袖哆嗦了一下:“莫不是因這個洞,便將那隻鬼犰放跑了罷,也正因這隻鬼犰,玉帝叔叔便差了神君去平它。”
二舅舅眯著狐狸眼,咧嘴笑開:“正是。”
熱辣辣的太陽光刺得玉袖的腦門陣陣兒的暈眩,從頭到腳發了一回涼。
天道輪迴,天道輪迴啊!佛祖爺爺,觀音姐姐,元始天尊老祖宗,天打五雷轟將她轟死罷,這樁怨孽還真是她乾的!
究竟為何會躲進度朔山上,起因便是那隻愛慕大哥的九陰燭龍造出來的。
燭龍是遠古的幾個神坻中,後人不算興旺的一族。正逢老燭龍生了個女兒,送進華嚴讀書。於是乎,冥冥之中,命運將她送到了風流公子哥玉衡面前。小燭龍情竇初開,一發的不可收拾。她打聽到玉衡早有了心尖兒上的人,十分傷心,是以暗自發狠要將這個人揪出來比劃比劃,立個勝者得玉衡的賭約。
小燭龍排除萬難,淘盡千浪,千帆過盡後將這個人鎖定住了玉袖和少爾。
玉袖並不曉得小燭龍是因她頂了大哥的名諱,方將她恨之入骨的。她那時整顆心撲在滿桌的雕蚶鏤蛤,未將那雙投在自己身上的幽怨寒眸即刻感受到。而她是何時又發覺的,得要感謝二舅舅無意推了一把酒器,這麼誤打誤撞雪中送冰雹的一舉,方教她瞧了個正著。
那飽含冰霜的眼,一層薄薄的淒涼之下,湧動著洶洶烈火,大有將她立即五馬分屍烈火焚心的意思。
玉袖甚沒骨氣地哆嗦了一陣兒,轉頭與二舅舅打商量:“對面那位、那位眼神犀利又優美的姑娘,是中意你,還是中意我。”
二舅舅正將酒器扶正,聽聞略略抬了抬眼皮:“是將我倆都瞧上了。但侄女不曉得她是誰?”
玉袖禪定道:“哦,頭裡沒摔著時定是認得的,眼下卻忘得很透徹了,影渣渣也消匿得功德圓滿。”說的略有些無賴,但從前是否將人家開罪過也未可知。興許她不認得對方,人家卻將她記得老熟了呢。
二舅舅額上的青筋蹦躂得有些興奮,半晌後,靜下來與她解釋:“是鐘山裡的小燭龍,本少溜去,呃,是閒來無事散個步,去了華嚴尋你哥哥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是與阿衡在一處勤修的同窗。”
又是一位桃花美人,這廂定是巴巴地來尋情敵的。
玉袖搖搖手裡的酒觶,深覺活到這個年歲上,給大哥的情債當筏子的經驗足得很,當替罪羔羊的經驗也足得很,再多這麼一個小燭龍並不妨礙,她只當是一塊石頭一朵爛桃花不去理睬即可,沒什麼難度。
二舅舅在耳邊哼笑:“她方才入席便將我倆來來回回瞧著,侄女吃得有些忙碌,舅舅不好虛饒你的雅興。可這位小燭龍方才在侄女面前大展了舞藝,兩絲兒衣衫帶子都將到侄女眼珠子跟前了,你卻沒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