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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虛了虛,虧得二舅舅提得巧,順帶便將染羨爾起,四個大名重新撿起來在心裡炒個冷飯。據聞少淵爺爺取名懶怠,皆將四位夫人的名字抽一個出來,換個偏旁便填上,以至於大哥時常嘀咕二舅舅的爾字忒娘們兒了些,沒有起字來得氣魄。
但玉袖覺得三舅舅雖得了一個起字,為仙卻也不怎麼氣魄,一如此時聽得二舅舅的一派推卸之言,只捧著公式化的笑臉,沒有說話。
玉袖便將二舅舅的話頭接過來,陰惻惻笑道:“素問古人有孔融讓梨一說,舅舅的拳拳關愛之心,委實令侄女感激得緊,侄女也要學學古人,便將這份畫糖讓與舅舅。”
二舅舅明媚的笑容在陽光斜插的角度,微微變了變,咳了咳道:“侄女說的是,這位孔龍,還是孔農什麼的,呃,也是讓梨與他的舅舅?真是一個有高尚節操的人。”卻見眼前兩人不約而同成了兩座石雕,嘴角的彎鉤雕刻也似,他又道:“主要是本少這些日嘴裡沒味兒,司膳房裡沒什麼食物與本少提提鮮,才對品這個畫糖沒什麼信心,倘或將味道弄錯,便是本少的過失。”
玉袖在懷裡掏了掏,變出一把紅彤彤的辣椒粉捧與他:“來給你刺激一下味覺。”
二舅舅:“”
二舅舅最後退避三舍表示味覺大好,食慾倍增,風火輪也似奔走,說是將畫好的糖給他們帶來。
將那身紅豔豔的火輪目送走,三舅舅便笑道:“我們進屋坐坐。”
他這個態度,玉袖甚以為神奇。自冷戰多日,今天頭一遭碰面,他卻似個沒事兒人的形容,順其自然地邀她進屋坐一坐。他難道磕了腦門兒,將惹她的一笸籮事統統忘了?還是認為她虎膽不橫生,便是個好惹的小山貓,隨分招惹一回,惹毛了便看成一件衣衫,掛竿子上晾晾,兩天後便能自發好了的人?
玉袖將滿手的辣椒粉拍淨,想自己也不是什麼肚裡撐大船的人,既將她惹了必然是做好俯就她的盤算,念在他小時候的那些情分,還是與他個機會,看看他預備了些什麼花槍來耍。
但走到半路,玉袖方將屋裡的山雞記起來,她頓時如坐針氈,油回磨轉兩步,急赤白臉地與三舅舅道:“那個,我屋裡有些亂,難站地,我先行一步拾綴拾綴,再招待你。”
不予他說無妨或不礙事的機會,提起裙裾八百里加急奔進屋。
待她端端將黑幕蓋上,三舅舅已推門而入,眯眼朝她身後覷了覷,又提了提下襬徑入就座,儼然端起茶壺自斟一杯,全當是自己屋子的模樣,甚沒規矩。
玉袖心上開始冒疙瘩,可想起頭裡與他時時傍一處的日子,似乎也沒什麼規矩,便也罷了。雖說三舅舅有了些儲君的架子,骨子裡還是個比她小的娃娃。他也沒將那些往昔光景忘卻,不僅不端出架子,至今還能與她隨意攀談,她尚覺寬慰,便衝這一點,她必得寬容寬容,不再鉚足勁與他慪氣。
她拉出一張椅子,忽然想起今早忘了換茶,那壺茶是昨夜煮的,三舅舅此番大約會喝得滿口茶漬。
果然,他皺了皺眉。
玉袖將盤子整了整道:“昨個兒剩的,給忘換了,我去著人重新煮一壺。”
他點頭,將茶壺遞過來。
她接過後,甫朝門前邁了兩步,轉過頭來問道:“要什麼茶葉。”
他笑道:“花茶。”
倒還記得她喜歡花茶,其實她對茶道沒什麼造詣,花茶顏色比較靚麗,爭她眼罷了,旁些茶品她亦能遷就。便差了只小云狐去沏茶,轉身回來與他道:“我記得從前你也常來我這裡坐,還要與我睡一處,偏教姑姑來揪你才肯離開。”
此話籍著頭裡的幾分情誼,原本是起個良好開端,再順著將兩人的談話鋪設得溫馨一些,三舅舅卻抖了抖手裡的茶杯,十分震驚地面容。
不曉得是她這話頭開差了,還是他近來變邪乎的脾性愈益猛增。總之,看著儀表堂堂,卻手握重權的三舅舅,她難以將從前對他那般的好拿出來,十分裡要打個對摺,拿出五分已然是最大底線。
他愣了半晌,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還記得從前?”
怪哉,如何不記得,即便她傷得半死不活,總還是記得那隻溫良愛粘她的金毛雲狐。
他卻慘然道:“我以為你心裡滿滿的都裝著他,早將我忘得乾淨。”抬眼又笑了笑,道:“我之前聽聞你丟了些記憶,有些不大可信,但目今看來果然是丟了。我頭裡便認為你做出來的事沒什麼好的,但丟了記憶這件事卻十分合我心意。”
玉袖咂摸他這句話,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