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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次後,他似墮烏托邦,呆了許多日不能緩過神,心底對這個小妹妹漸漸改觀。
翎雀得了袖玉花的日月靈華,原形固然美得緊,人形卻皺巴巴的。玉袖小時候不僅皺巴巴,皮包的骨頭愣是養不肥。玉衡討厭這個瘦兮兮皺巴巴的妹妹,便去山裡掏了一隻蛇蛋,扯空砑光哄著她:“小乖乖,你將自己變回原來的模樣,還要展一展漂亮翎羽,不然我給你吃蛇蛋,蛇蛋很臭很難吃。”
他自以為這個氣性劣倔的妹妹,一定會同他犯對,他於心裡略略設想一番,若小妮子果真劣倔得很,便將蛇蛋直接塞她嘴裡,倘若能就此塞得一命嗚呼,也能消去這些日積在心底的許多不快。
何其簡便又令人愉悅的法子,他為自己的慧黠暗暗自豪。
但小妹妹卻將水靈靈的葡萄眼睜得跟星星一般閃,糯糯著甜嗓子,從喉嚨眼裡咕嚕了一聲:“哥哥。”
這聲不得了,直截令他呆了呆,將蛇蛋往自己嘴裡一送,回頭捧著一把蜜糖果子來,粉嘟嘟著臉蛋與她道:“唔,給你吃這個,你能不能再叫一聲,嗯,哥哥。”
那以後他於心裡暗暗定了個秤砣,誰欺負他的小妹妹,他便要記恨著那個人千千萬萬年,拿命來搏一搏不算,還要日日扎小人才顯得出當他哥哥的霸氣。
玉衡這個身份子,除卻長留和崑崙兩塊兒仙丘不敢弄大發些的鬧騰,其他仙界,列如西荒的空桑谷,皆是他稱王稱霸稱地皮頭頭的地兒。是以,當他將他的小妹妹當成一塊得來不易的連城璧,在眾仙面前顯擺得意時,便落下狠話道:“見本公子的妹妹,便如見本公子,誰敢欺負她打她的主意,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逐個拿你們開刀。”
他說這話並不是開開玩笑要消遣誰,既將寶一樣的妹妹推出去了,他自當掂過許多過兒,也嚴整地囑咐手底下的幾個心腹,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若誰膽敢忤逆他,尋他寶貝妹妹的晦氣,他便第一個拿那個人開刀,殺雞給猴看。
然不服他的人有,但沒什麼人活得不耐煩到惹這兩個小祖宗,即便不服,也只能全權不去搭理倆兄妹,倘若不經意走在一條道上,也立刻甩腦袋走人,一副眼不見為淨的形容。
玉衡曉得這群人的心理,卻也識相地不同他們一般見識,恁般相安無事許多年後,突然冒出只小云狐公開同他叫板,據聞還日日欺壓他的寶貝妹妹,這口氣他不能忍,便招來了一夥人,約了時間地點,一同操傢伙,預備要大動干戈一回。
同他叫板的小云狐是少染姑姑的親弟弟,單諱一個爾。他不屑地將眉毛一擰巴,這樣娘兒們的名諱,帶出來的人,定然也是個娘兒們。
大動干戈的那日,他悠悠坐在西皇與中皇交接的一處山崖後頭,隔了一層薄薄的雲靄,將山崖上短兵相接,呼天搶地的兩夥人望著。領頭的那隻白雲狐長得白白嫩嫩,跟一塊水豆腐似得,五官正得很,玲瓏有致得很,身膀子卻瘦弱得很,兩條細胳膊委實難瞧出還能扛著把三斤重的鐵劍揮去自如。
他當下便將手上的茶杯啪得一擱,濺出兩滴水珠兒,心底冷笑一聲,果然是個娘娘腔。
那時,他從未將這隻娘兒們似的雲狐放在心上頭過,卻不知,端端便是這隻娘兒們似的雲狐,在他心裡打上了一個死結,一生再不能解開。
山崖上的混亂沒持續甚久,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辰,便只剩著水豆腐,同他手底下的那隻二麻子老虎精。這廂,二麻子已被卸下了一條胳膊肘子,顫巍巍地跪在水豆腐前頭。
水豆腐擰著鼻頭笑,大概是想將自己弄得威武些,但玉衡怎麼看都覺得威武全沒有,倒更妖媚了些,看得他心裡漸漸發毛。
水豆腐對著雲靄後頭拉拔著嗓子叫喚:“喊姓玉的白龍崽子滾出來,老子今日要他認一認祖宗!”
他平素裡乃是一分外不愛事必躬親的人,今日卻似遭了大邪,聽得水豆腐的甜嗓子,似喇叭花般的開唱後,生得一種親自採擷的心理。
連揎拳捰袖的黑豹灰熊,見他起身抖袍子,一副要親自上陣的派頭後,也不免將吃驚的模樣擺出來,紛紛湊在雲靄後頭開了賭局:
黑豹押了他:“定然是公子贏。”
灰熊亦押了他:“本熊昨日輸了子兒,暫賠上一顆熊膽。”
蠍子精卻笑眯眯湊過來:“公子素昔不將那般愛顯擺的人放眼裡,今日撞了這樣大的邪乎,要去會一會這隻雲狐,是個什麼道理?”
一堆妖精小仙湊過來,蠍子精拎出一把摺扇,將半盞茶送口裡潤了潤,搖著涼風,邪笑道:“那隻雲狐是少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