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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英雄身上,撒了點鹽沫子,道:“是忒娘兒們了些,我都不會這樣無理取鬧,阿爹將我挫敗時,我從來不鬧騰,只暗暗將武藝練得出神入化,有朝一日再雪前恥唉,你別再退了”
卻聽得噗通一聲,黑駒跟著嘶鳴,他已連人帶馬摔了個大跤,人仰馬翻的景象,大約便是他此刻的模樣。
韶綰下馬奔去,“我正想同你說後邊兒有坑來著。”
他:“”
她欲想扶一扶,卻考量到這個娘兒們的少年英雄乃是一個懷著大男子主義的英雄,被一個瘦巴巴的姑娘扶著的形容,她於腦中自行浮現這個景象,決意將騰著的手收回,退到一邊道:“你怎麼起的這樣慢,黑駒都爬起來了。”
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不打不相識(二)六更
少年英雄不能迅速爬起來的緣由,是因害他栽了個大跟頭的坑裡,恰有一根繞指柔般的藤蔓死死將他的腿纏住,便不能麻溜地一爬同韶綰辯駁分證。
待能麻溜爬起來時,又因將力道全用在扯藤蔓的事上,而沒什麼力氣再同她做一番辯駁分證了。
伍月喘著粗氣,仰頭將幸災樂禍的姑娘望著,洩氣般躺在一片柔軟的茵茵綠草上,自行調息。
爽朗少年躺在漫野碧璽般的草坪之上,身旁坐了一個如畫少女,頂頭有紫珍珠般的藤蘿於清風吹拂下徐徐搖曳裙襬,日光微瀾,溫度剛好。恁般似山水墨畫的一副場景,拿出來給其他姑娘男兒看,大約皆在心裡頭則則稱羨。玉袖聽著也挺羨慕來著,至少她同鳳晞從未有過趴草坪上,曬著日光聊天的時候,倒是同一只山雞有過這麼一刻,可山雞不會說話,她獨自咭咭呱呱聒噪個不住,也不是個特值得顯擺的事。
但令人可嘆且唏噓的是,好耽耽的如詩如畫的一刻,保不住多久,便有人作擾。
整座紫藤蘿林陰風颯颯,呼嘯聲驚擾馬蹄紛亂,生機勃勃的炫紫潭林於展眼之間,萬物齊喑,耳畔只聽得陣陣尖叫著刺來的流星箭矢,破空而來。
韶綰平生沒什麼害怕的,頂頂怕的便是鬼怪一說,此時的陰冷深林正應了鬼怪出沒的前景,乃至她心神一緊張,疏忽了背後的冷劍,還未將呼聲脫殼,伍月的半個身子便撲了過來。
低低的悶吭聲,夾雜於馬匹雜沓的嘶鳴之中,細微低沉,卻被緊緊相貼的她聽得格外清晰,第一反映居然是去瞧他的傷勢,中在左肩,因流星箭矢一路奔波而來時耗去不少勁道,便教本該狠絕的一刺,變得有些柔軟,刺入左肩便不能刺得十分深,淺淺入了小半箭頭。
樹靜聲息,放心的一記吁嘆緩緩自肺腑溜出,似意識到什麼,一瞬間她整個人僵住。待第二波流星箭矢整裝齊發時,方將清明迴轉,半拖半抱著這個柔弱的少年英雄,躲進略大的豁口避難。
世間的巧合往往不謀而合,少年英雄來得甚是巧然,流星箭矢來得也甚是巧然,韶綰的莫名關心更來得甚是巧然,心底仿若有座銅鐘梆子似兒的咚咚咚敲。
韶綰說:“那是我曾經的紅鸞心動,情竇初開,一切青春韶華的美好歲月皆傾注於那一刻,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時過境遷後,卻覺很是傷感。倘若一杆秤子,一方壓得太多,便成了一種過,情太過,愛太過,事事錯過,終要將秤桿子分甭,然後我方曉得,緣是自己傾注得委實太過,平白撈了這麼一身傷。”
玉袖不敢苟同,感情本無過不過一說,全憑自願罷了,只是如韶綰這般付出到令得自己撈了一身傷的,委實教人欽佩。不曉得伍月付出多少,倘若他也傷得半死不活,韶綰便沒白白付出這麼多。
既不意將伍月提了提,以方才的那段戲來看,玉袖隱約聞到一股巧合的氣味。險些個將九州諸君的好本事給忘了,皆是皮裡春秋逢源左右的好好手。拿通俗些的解釋,便是十分拿面子的好手,深深曉得遠交近攻一辭多麼貼切,多麼親和。欣聞,楚國近來將周邊零散的小國吞併得差不多。趙國不大,卻也不容小覷,且姑娘們恁般多,總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感,要吞一吞甚需要些時辰,亦需要些手段,不曉得美男計行不行的通。
玉袖總將自己定義為慈悲為懷的神仙,乾的一樁樁一條條的荒唐事,有些不要臉。想的一宗宗一碼碼的么蛾子,十分不要臉。凡人的事同她無甚搭介,半毛錢的干係也沒有,只將珠子收了便好,她卻委實做不到,大概應了這顆至情至義小珠兒的影響,今日她感觸頗多。
感觸氾濫不可揲時,韶綰的一雙山水眉眼,正情誼滿滿地將老天拔地的青天爺爺望著,嘰裡呱啦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