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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頭上,女子個頭實實比他小了一號,正將書冊碼上樹形架:“這是自然。好歹我也滿整整五萬歲了,凡事自有一番掂量,你且在天庭顧好自己罷。”
男子笑道:“我見你三萬年那會子與此時卻相差甚無,若說到性子確然有些收斂,但這副身子骨與你這般年歲委實不登對。”
女子碼上書架的手頓了下,訕訕道:“我們這個種族頭裡便是這樣,長得慢,壽命長。孃親說再耐著性子,候上千百年,便能張開來。”說完,突然從雲頭上翻下,摟上男子道:“但這樣也好。你老去時,我陪你散步看星星;你辭世後,我親手替你築碑,順道替自己也築一個,就在你旁邊。你活著不會孤單,死後也不會孤單。”
男子看著她沈默半晌,順著她這個親暱的姿勢,索性將她樓懷裡,道:“你說的這些卻是我想說的。我又擔心旁些好賣相的人來與我搶你,又擔心沒了我你又孤孤單單,也擔心你衣食不合意傷脾傷胃教身子受累。”
他看著懷裡的女子,保持著想要親下去,卻又忍耐著不親下去的姿勢。半晌,大約覺得方才的話過於煽情,改口道:“說遠了。不如想想求太上老君,將我放進他的煉丹爐裡練一練,練出個不老不死的妖精來的好。”
躺著的女子笑出聲。
他倆就抱著的姿勢,不曉得耳鬢廝磨了些什麼密語,玉袖趴在雲頭上也難聽得清楚,但他們便打算這樣抱著?她凡屆的戲本子看多了,自然覺得按劇情下來,兩人應該做些什麼,咳,是做些比較開懷的什麼,比如挪個步往房間走;再比如多挪個幾步,索性躺一躺比較好呢?
顯然他們沒有這個打算。
玉袖擱著下頜佩服,這兩位少年輕狂的小仙不知拜投何師門下,確然好定力。
雲煙嫋嫋,蒼鷹長啼。玉袖計較著聲音和容貌不能辨個仔細,耐了幾分後,實在難以再耐。悠著身子,往下探了探。眼前依然朦朧,便再往下探了探。一不防頭,摔下雲靄。
她爬起來揉了揉滿眼金星亂轉的眼,周身恍然已變了個景況。
掌日的星君駕著四輪碧翠雲車,並兩頭西荒陰山天狗,拉著黃橙橙的太陽回宮。
暖風吹拂,滿地含苞欲放的彩華似醞釀了沁香的花蜜,打上了一層粘稠雪亮的糖汁。
她看見那抹白色的嬌影緩緩款步向他走去。男子在一片彩霞中笑道:“袖袖,等袖玉花開了,我就來娶你”
一道叱青雷電打在玉袖的心尖尖兒上,她驟然醒來。
她醒來時,曙光冒進眼底,青眄麟香一縷一縷飄入心房。
仔細想想夢裡的事竟也恍惚不大清晰了。
四周是玉石砌的桌,軟藤編的榻,案旁的一把摺扇面上繪著粉色杏花。因了這縷青眄香,玉袖曉得這是長留山中師父置在杏林中的憩院。
她揭開被掩著的一溜被,下了軟塌。大約氣血欠佳,腳下有些虛浮,站了半晌方有些力道。
她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身體像是被拆了骨頭又接上的感覺,丹田好似一股被滌盪過的純元仙氣。再努力回想著個把日前,諸事卻如雲煙消散,一綹抓不著。依稀記得清切的,是她將人家幽冥陰司給闖了?不止將陰司闖了,還將人家西天梵境也給闖了?不止將佛祖爺爺那兒闖了,還將佛祖爺爺家的寶貝閻浮果也給摘走了?
乖乖
她心裡戰戰兢兢地斟酌,她玉袖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闖了陰司不說,還能跟佛祖爺爺鬥一鬥嗎?
別說她誠然沒這樣的本事,即便是有,她也只和自家的哥兒姐兒鬥一鬥。在佛祖爺爺面前,她不是和那誰誰誰說的猴子一般,逃不出佛祖爺爺的五指山麼!
她心裡惶悚地斟酌了幾番,心頭的氣血一浪漫過一浪,終撞山壁化開。她想了想,倘她做了這事,左右也是挽回不了了,便在心裡虔誠的阿彌陀佛一番,每日抄頌兩章佛經,表一表她虔誠的悔悟之心罷。
悔悟過後,恍然思及鳳晞的病症,急齁齁推開門,入眼的是一方小院。這座院落,她卻熟悉得很。
下凡前,師父嫌弁她在宮裡一咋一呼,雖則泡茶的手藝有一些,但摔個把茶奩水壺的本事也著實精彩萬分。因她鬧出的動靜忒大,明澤頭一疼,便索性將她捆來這裡背些道義佛經,並一些聖人的四書禮記。
她將這些書書帛看上一看後,卻覺得挺有味的,便將性子斂了斂,屏氣養心住了下來。
院落的正中央闢出了一方碧池,一樹岑天粉杏就在池邊。杏花累年漫天飛舞,她記得小仙館因每日打掃積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