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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閨房裡頭理書,想在學術考上博個好名聲。其餘兩派,要麼宅在屋子裡悶頭大睡,要麼在梅嶺下頭的城鎮吃酒烹茶聽些評書,日子過得很是逍遙。
玉袖幸得新生這個身份,老師便多與她和鳳晞一天的假,將各冊經書道法一併領去。
領書的過程,又恰巧將一身寶藍衫子的大哥給遇著。他搖著把山水墨的紙扇,悠悠地從菩提樹旁踱過來。
近些時日不見大哥,他分外風//騷了。
青溪瀉玉,松柏猗猗灑萌蔭。玉袖輕輕一瞥,見大哥踱過來的那片萌蔭下,三生彼岸花悄悄開出一朵,紅得格外嬌嬈。
玉衡在她和鳳晞面前站了站,風流倜儻一笑與鳳晞道:“本公子的妹妹小時候便與學宗劍弩拔張得厲害,她覺得天下學宗皆乃釣名沽譽的地兒,只愛在自家的園子裡頭混鬧。如今因你的緣由,她方肯出門開開眼界,本公子先與你道個乏,多謝。再者,需教你認個道理。要曉得,憑藉一介凡人,進得華嚴本就不易,便休論她支了大半仙力將你帶進來,你要好生記著。”
玉袖抱著兩打書插嘴道:“左右還將兩頭珍獸帶進來,多他一個卻不打緊。”
鳳晞卻皺了皺眉,涼涼望了她一眼,再道:“是我疏忽,再無下次。但袖袖是我心尖兒上的人,我自然將她捧在第一位,不會教她出什麼差池。”
鳳晞說的乃是大實話,口吻極其認真,很是順她的心。
但不曉得大哥中了什麼邪,還是說他原本略變態的心裡,近來因她的翫忽職守,沒好好將他看住,便令得他一發的變態,以至於今日跑過來拆她的臺,便很不順她的心。
玉袖將手中一大躉兒的書冊塞他懷裡,順道將鳳晞手裡的也塞他懷裡,道:“閒話休說,既大哥空得很,不若替妹妹將書冊理一理。”
大約因華嚴所杵的海拔高了些,與太陽也近了些,那輪金玉將黃燦燦的星粒子抖下來,抖到大哥一雙玉白的麵皮,似泛蠟查般的黃了黃,隨即又白了回去,張開笑臉著了兩名道童,撥他們將書冊送去。
再回頭與玉袖道:“我們散一散步。”
玉衡這個散步,決然不是普通的散步。玉袖在有記憶的年歲裡,見得十分多,但凡大哥想作個散步,必然肚子裡開始文文唧唧,做一番墨疙瘩了。
穿林過石,果然他道:“許久不見袖袖,為兄相思深切。寤寐惦念你的衣食下處,分外憂心。爹孃亦憂邑過深,徹夜難寢。累他們整日劬勞,吾輩報恩罔極。所謂百善孝為先,定省月圓節,袖袖近日也回趟家罷。”
他說了這麼一堆文縐縐的言語,不若想將她誆回去。掐指算一算,爹孃早在北冥帝筵席上便收拾好包袱,待宴罷便去蔥聾山住幾月,順道想拔兩株植楮草來治一治孃親夢靨之症,爾後還要往東皇走一趟。是以大哥這番說辭,便很沒有力道將她成功一誆。
她將面前閉花羞澀的純白優曇望了望,悠悠吐了口氣道:“妹妹我從前見大哥說話十分爽氣,頂多心血來潮說兩句酸詩騷文賣弄一下文采,但今日說話恁般疙疙瘩瘩,話裡有話,莫不是有什麼事將我悶在葫蘆裡罷。”
她緣本問這句話,不若覺得大哥方才一番孝道雖然有道理,但又確實有要誆她的意味,她心裡不受這番溫柔的欺騙,便想給大哥碰個鉚釘嘗一嘗。只是沒想,她隨意鄒的一句問話,大哥臉上十分合時機地白了一白。
要從他本就白皙的面容上瞧出這個白,很有些難,但那雙驚愣的眼竟也配合得相當默契,這便教玉袖心裡吃了一個秤砣,雪亮亮地明白,大哥果然有事將她悶著。
至於什麼樣的事,她估摸左右不出鳳子那樁分桃斷袖的情債,大哥他竟還將人家念著麼。
唔,真是,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情深,然後知緣分實乃天意也。
玉袖搖搖頭道:“妹妹我雖有些逞口/舌之爭,卻也沒刁到將自家親哥哥出賣的道理。你私自來尋鳳子這樁事,即便被妹妹我撞到,我便也假裝沒撞到,更不會與爹孃架花舌頭,哥哥儘可寬心。”
他一雙慘白的臉,突地騰起一綹青筋。
果然教她猜對了!
以大哥的風流性子,如今能好好專心投在一個人身上,她雪淚縱橫啊,她那雙爹孃終於能寬一寬心,她的哥哥總算懂事了。
玉衡沉靜的面上,卻不見要與她計較一番的顏色,他深深吐一口氣,駐足在苑子口前與鳳晞道:“本公子活到現在,只有一個妹妹罷了,玉家也只有一個姑娘罷了。倘或你讓她開心,本公子與家人很是感念你,但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