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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又回到原地。

是以,幾千個人並著惶悚的馬鳴聲,在雪山間互相制約拉扯,集體跳起了騎馬舞

寒風沒有片刻消停,青珂緩緩從山頂走下,足下憑空生出一條長長的雪路。青珂雖然歸位,但從她慘白的臉色上看得出她果然是傷情傷傻了,用了大量仙力去維持一個巨大的天罡罩,將一個天勺子那麼大的印珈湖罩得恁般結實,為的只是儘量爭取和薛謹說話的時間。既然為了能同心上人說幾句話,想來也該是有許多話要說,卻來不及說的形容。玉袖卻萬萬沒想到,青珂只說了這麼一句清冷的話:“我記得你說過不再見面的。”話是清冷的,眼裡確實萬分疼痛的熾烈。

薛謹的手抖了幾下,狠狠握拳,抬頭與她對視,抿嘴抿了半天,方從暗啞的喉嚨裡滾出幾個字:“我以為,你死了。”明明很顫抖的字,硬是被他咬字十分清晰平靜,果真傷情之痛不是本人便不能領會心裡有多疼。

青珂看向他身上的臘梅,被凜風吹得脫去了光澤,緩緩道:“這件衣裳你卻記得?我以為你忘得乾淨。”清澈的眼眸裡掠過一絲蕭瑟,繼而歸於平靜,就像一鴻輕羽,一葉浮萍,無風吹拂,無雨漣漪,她又道:“那麼你今日來,是希望我死呢,還是怕我死呢?”

這個答案不僅青珂想知道,玉袖也想知道。

薛謹既然來這裡,定是在陳國給一干大臣灌了迷魂湯,倘若不鹹山的鬼犰跳出來鬧一鬧九州,必然令碧海蒼凌塗炭。他身為四海八荒的一份子,必然要匹夫有責的出一份力。如此,不僅盡了責,也奪得一個好名聲,鞏固自己新帝的王位,也教周邊冷眼旁觀虎視眈眈的豺狼王侯們別作一眼。眾臣自然覺得好,自然同意讓薛謹帶兵親征。

這是帝王的說法,但也有另一種說法。

可能是那一夜將青珂丟了之後,他明察暗訪曉得樓時遷的身份,也曉得青珂處境懸危,便支使身旁的侍衛想將她救回來,但甚不巧,因玉袖摻的一腳,將這樁好事攪黃。人沒有救回來,卻獲曉青珂死去的訊息,他面色淒涼了好幾日。

但幾日後,侍衛突然將青龍歸位的異象告與他。他抽絲剝繭地分析了一番,心中死灰復燃地揆度,一種可能是神仙救走了青珂,另一種可能嘛從他看見青珂徒步從山頂步下來,卻不驚訝的形容來看,他已然猜得自己的心上人,絕非凡人。

這番抽絲剝繭之後,便再難壓抑洶湧的感情,隨分打了個幌子糊弄過眾臣,便快馬加鞭趕來確認那份半死不死的灰能否燃一燃。

想想這兩種可能真是極端,前者盡是利益,後者滿是愛意。

玉袖沉音半晌,覺得按薛謹的性格必然不會選一個作答,總要折箇中什麼的,卻沒想到他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屋外葺一畝花田春花秋實,屋內鋪四壁藤草冬暖夏涼。”他破天荒笑了笑:“你,是不是說了這句?”

青珂像是被定格住一樣,咬唇的小調調兒依然沒有改掉,大約也是從孃胎裡便帶出來的癖習。

薛謹伸手想拂上她的面容,被她退後一步避開。她唇角漸漸開出一朵冷花,透心涼的寒意漸漸瀰漫:“你覺得你這樣說我會高興?薛謹你的話有幾分真假,我為凡胎時認不得一個清,現在歸了神位還是認不得。不同的是,凡人會一次又一次相信你,而我不會。”她冷笑一下,道:“你大約不曉得,感情這碼事,被欺騙過一次後,便不能再去相信了。”抬頭冷冷望著灰暗的天空,青色的雷蛇正撕裂著天霾,扯出一道道長長的口子。

薛謹突然抓住她的手,拉緊距離,似笑似非道:“我曉得,事到如今,即便我告訴你,我愛你,你也不會相信我的,對不對?你也恨我沒個青紅皂白便刺了你兩劍,對不對,阿珂?”見她無動於衷,他慢慢擁抱她,在玉袖看不見的角度,滾下淚珠:“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

總算,他最後說的這些,都是滿腔的愛意。

但真假與否,對青珂來說興許不這麼重要了。

她保持著仰頭被他擁抱的姿勢,紛亂的髮絲裡,隱隱蜿蜒下一滴清淚:“你說我毀了那個人偶是想殺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想。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醒過來時覺得,你那樣看我,也許在你心裡,我本來便是預謀已久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青珂大結局(四)六更

果然薛謹猛地將她推離幾寸,卻緊緊攀住她的雙肩,發紅的瞳仁茫然地將她望著,半晌,勾出一個無奈的笑:“原來如此,你還是不信我。”

被無奈的笑包裹著的人,身旁寒風捲卷,似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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