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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一屋子的下人被這樣吼了一通,薛茹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忍不住哭道,“姨娘做什麼關我什麼事?你何苦來罵我?我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薛書禮見薛茹掉眼淚,自知自己說的重了。可方才的苦口婆心,軟言相勸,她也不過只聽進去一半。他不得不硬下心腸來,又冷聲道,“你是我親妹妹,我才這樣提點你。我告訴你薛茹,這兩家侯府你都不要動心思。憑其他人去爭搶,你只老老實實的讀你的女四書,做你的女紅,練你的琴。你比不得嫡女的身份,總得有些比其他庶女了不得的才華。你的婚事由父親和我給你做主,你休要自己打歪主意。顧世子再如何丰神俊逸日後也是你的姐夫,安世子再如何絕代風華也不過只是你的表哥。安穩些,莫要給我添亂。我總會想法子將姨娘救出來,你不許在宅子裡上躥下跳,尤其不要和三房的走的過近。若真想討好誰,就仔細去迎合薛銘,好歹她是你的親姐姐。”
薛書禮厲聲說完這些話後,起身就要向外走。薛茹完全被吼傻了,呆呆看著哥哥往外走。又見他走到一半,猛的回頭,道,“日後有什麼事,你只打發下人來傳話,我若有什麼事情也會叫人來給你送信,莫要再因為些許小事要我進內宅了。”語畢便轉身出去,留的薛茹一人在屋裡抖動著雙肩嗚咽不止。
薛府規矩,禁止庶出兄妹、姐弟來往過密,以防止他們私下裡有不正當的打算威脅嫡子嫡女的利益。
但凡有些風吹草動,老太太處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在之後便是各房的主母,最後就是嫡子和嫡女。
薛銘聽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對著心送來的描紅髮呆。不緩不慢的將描紅冊子放下,“三哥說顧思瑩送了請帖給三妹妹?”
她漫不經心的詢問,也不去看回話的碧雲,只顧自的起身往窗邊的條案走去。
“嗯。”碧雲急於表現,緊跟在薛銘身後。“奴婢聽的清清楚楚,回話的媽媽就是這麼和夫人說的。”
“嗯。”薛銘伸手去撫摸條案上青瓷花盆裡栽種的繡線菊,本該在秋季傲然綻放的花兒現下卻是枯萎凋零的可憐,就好像某些人,再不該怒放的年齡,先開了花。
薛銘將那殘存著幾瓣兒花瓣的花朵兒扭了下來,扔在地上,回頭吩咐道,“將這盆不合時宜的花換掉,搬來一盆秋海棠來。”
碧雲有些愣神,海棠寓意溫和、美麗,可她們這位姑娘不若是重上到下還是由內而外,都散發著兇殘的氣息,美則美矣只是和溫和毫不搭界。
她正暗自腹議,烏黑的眼珠在薛銘身上轉個不停。薛銘雖是背對她站著,卻能明顯感到這種好奇的視線。微微蹙了眉,回頭盯著她看。碧雲被薛銘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不迭的低頭去般那盆凋零的不合時宜的菊花,灰溜溜的便往外走。
碧絲站在一側,也頗為疑惑的看著碧雲的背影。這丫頭最近很奇怪,雖然性子沒變,可行事作風卻大有不同,規矩禮儀也似乎忘了不少。
薛銘自然也察覺到這一點,只是並不提出來,只看著碧絲問道,“上次被責罰的絲竹,現下可怎麼樣了?”
“二夫人請了大夫來瞧,現下已經能下地行走了,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人的性子,也不似之前驕縱了。”碧絲老老實實的回答,因她是管人事的丫頭,便忍不住又問道。“姑娘可還要將她留在屋子裡麼?”
“二夫人新送來的絲琴行事可還穩妥,比之絲竹如何?”薛銘不答反問。
“比不得絲竹勤快,倒是比絲竹能言善辯。”碧雲掌管薛銘院內所有的小丫頭,且是個看人極準,也極衷心的。只她是個和事老性子,縱然是知道婢女們有錯,也從不曾在薛銘面前提過一句。
縱然誰若是犯了七分的錯,由她說給薛銘也變成了三分。今日偶得她口中的不勤快四字,全不遮掩,可見這姑娘必是個極其懶散的。
薛銘瞭然於胸,便點頭笑道,“你只管關照一句,只說要絲竹還要多將養幾日才行,且先不要給她安排差事。”
“是。”碧絲應聲,只將這事又吩咐了下去。
管衣服首飾的碧煙這會兒正挑了兩件顏色布料樣式都拔尖的一副,興沖沖的來到薛銘身邊,福了福身,道,“姑娘,明日去寧遠侯府赴宴的衣服挑好了,您來過目一下?”
“你瞧著好就成,不必那麼麻煩。“碧煙素愛吟詩作賦,又對描眉畫眼十分擅長,且因她性子冷清孤傲,是以並不大喜愛張揚誇張的衣飾,薛銘很信任她的審美。便知隨便的由她做主。
然而碧煙將這次的宴席看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