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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薛茹匆匆而去背影,一臉迷茫的邁進門來,“三姑娘怎一臉的慌張?”一面說著,一面將黑漆團花雕繪托盤上的兩隻白瓷繪五彩花卉小湯盅擺在桌上。“姑娘好心請她用銀耳羹,她都不要。”
“她大發善心,想要留給你用。”薛銘一面說著,一面端了湯盅。手執瓷勺輕輕攪拌,“那碗,便賞與你用吧。今日與我忙了這一天,擔驚受怕委實辛苦了。”
碧雲大眼眨了幾眨,故意吞了口水,做出貪吃的樣子來討薛銘的歡心並大聲道謝。
薛銘見她天真模樣,也覺得十分可愛。抬頭去看本被夕陽照的金燦燦的窗紙已經變了顏色,外面天色已然沉了下來又道,“去打發人到暴室瞧瞧鄒媽媽,送一些金瘡藥與她。”
“碧絲姐姐就知道姑娘必不忍心苛責鄒媽媽,早就派人送去了。媽媽還叩謝了姑娘恩德。”碧雲自認為十分了解薛銘,鼓著小臉十分得意。一副邀功模樣。
不忍心?哼,是怕她死了!薛銘心中冷哼,面上卻只是淡淡點頭。“還是碧絲想的周到。”
其實碧絲這樣的“周到”讓薛銘心中有些不滿意,另外帶了些許擔憂。碧絲是個和軟性子,嚴於利己寬於待人。雖這是美德,可身為大丫鬟若一味的寬宥下人失了原則,怕是禍不是福。
上一世,薛銘身邊的婢女都是經過林夫人精挑細選的。都看著溫柔懂事,可沒有一個軟善可欺,各個都是宅斗的好手。可即便是那樣,她還是縷縷中黑心婆婆的招多年懷不上孩子。
這一世從新來過,自己要改變不假,可身邊的人也一定不能太危險了。碧絲這個軟善的毛病得改,她得想法子潛移默化的讓她改變。
這個身子已經及笄了,又有未婚夫,嫁人的日子不遠了。
薛銘心中細細打算著,碧雲卻是個心思單純的,只一心的想著碗中銀耳羹的甘甜可口。
用過銀耳羹又被侍候著漱過口後,薛銘坐在菱花鏡前讓碧雲給自己新洗秀髮梳理。
碧雲在身後喋喋不休,說著趣事兒哄她開心。她卻只是專心致志看著鏡中全然陌生的自己。鏡中之人,鵝蛋圓臉,眉開一字,眸若秋水,秀挺鼻翼,唇若塗朱。不似她前世的豔麗妖嬈,卻多了幾分柔媚動人。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控自己如凝脂一樣光滑細膩面板,告訴自己,要適應這個全然陌生的皮囊。從今以後這便是她,她便是薛銘,再非昔日榮國公夫人林姝。
正當薛銘重獲新生進行心理除錯時,她的未婚夫——寧遠侯世子顧長平正帶著蜀中名醫言睿,經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趕赴,於宵禁之前趕回京城。
此刻寧遠侯府朱門大開,門口顧長平繼母所出的弟弟顧家老三顧長慶與五房二堂兄顧長年正率一眾小廝等著世子回來。
“大熱天的,平白叫我在外面受這活罪,這殺千刀的怎還不回來。”為首的錦衣男子,不停揮舞手臂,趕走試圖在他俊俏臉蛋上吸食血液的蚊子,一臉的不滿。此人正是寧遠侯府五房庶長子,排行老二的顧長年,小顧長平兩歲。
顧長慶著一件寶藍直綴,負手而立,對於五房堂兄言辭略顯不滿,微微皺了眉頭。正要出言責難忽而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對身後二堂兄做了一個噤聲手勢,抬頭正見一小廝雙手高舉匆匆跑回來,“世子到了,世子到了。”
眾人抬目望去,的確見街盡頭一隊人馬叱吒而來。那為首的玄衣男子,豈不正是寧遠侯世子顧長平。
到達寧遠侯府大門口,顧長平緊勒韁繩,駿馬前蹄高抬,未等重新落下,他已經利落跳下馬背。將韁繩一甩,扔給身後小廝。抖了抖略有褶皺的袍擺,道,“言老車一到,便直接備轎抬入侯爺院子。”
那小廝聞言應聲,眾人又抬頭望去,見街盡頭處,卻有一輛華蓋馬車不急不緩的向寧遠侯府方向駛來。
顧長慶見長兄回來,忙不迭提了袍擺,匆匆幾步跑下臺階,拱手迎接。“大哥,你總算回來了。父親病中,一直喚你。”
“嗯。”顧長平面色冷峻,目不斜視,匆匆向裡面走去。
顧長平的冷淡,讓顧長慶十分尷尬,臉色發白愣在原地。自小大哥就是這樣清冷的性子,不論自己如何在他面前表現乖巧,抑或是調皮,想引得他注意。他都是漠不關心,高興時扔下一句話,多半都是批評,不高興時乾脆就對自己視而不見。他越是這樣對自己,自己卻越是想要引起他主意。其他兩房的嫡出兄弟都玩的很好,他們怎麼能兄弟不睦,讓人笑話。一旁慣愛看笑話的顧長年,忍俊不禁。一張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和嘲諷。
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