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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便是說並不認識堂內的兩人。那婦人心中聽的明白,聽薛銘提起外祖家,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祖父當年被罷了官後,多生變故,一家子也就這麼散了。我和你大舅舅一直守在祖宅裡。這些年日子才過的穩了下來。這便趕快來京中尋你們來。”傷感一回,就拉了自己身邊的男孩子起身。道,“這是我和你大舅舅的獨子,你大兄弟海格兒,大名康臨海。”
那康臨海見母親提了自己。便馬上起身,給薛銘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大嫂。薛銘便忙著讓碧絲將他扶起身,又給大舅母行了一禮。“原猜著若不是舅母,就是姨母的。方才不敢冒失了行禮。還請大舅母不要怪罪。”
“夫人說的哪裡話,是咱們冒失來打擾了夫人才不好意思。”大舅母客氣一番,跟著海哥兒重新又坐了下來。
薛銘笑道。“夫人、夫人的叫著豈不是外道?侯爺再是寧遠侯,也得是舅母的外甥。我孃家姓薛,閨名單字一個銘,舅母若是不見外,就直接叫名字吧。”
大舅母自是高興不已,連連誇讚薛銘親和。熱絡的叫了一聲銘姐兒。
薛銘知道這顧長平的外祖父康大人,當年官至左督察御史,因不知是捲進了什麼爭端裡,最後自己卻被查出來在時任兩廣總督時,貪墨銀兩,最後被下獄,罷官。當時聖上正是嚴厲打擊貪官汙吏之時,康老太爺就成了示例的典範,被抄了家,後代子孫趕出京城,二十五年之內不準反悔京城。
如今算算,正好滿了十年。康家是要重返京城了嗎?
薛銘看了看那個儒雅俊秀的小夥子,康臨海,想來是個唸書的好料子。便問道,“海哥兒今年多大了?可考取功名不曾?”
康臨海聽到薛銘問自己,便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很是恭敬的回到,“回大嫂子話,我今年十五歲,才過了鄉試。”
那就是個舉人,只是去年他們康家沒有到二十五年的期限,想他是不能進京參加春闈的。薛銘有些覺得可惜,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越是被壓抑的孩子,爆發力越是強大的。他們康家忍辱多年,只等著有朝一日能重返京師,再次光耀門楣的。
康臨海面色沉靜內斂,看著也是個能成大器的材料。
“海哥兒得了解元的,只可惜不能進京春闈。”大舅母嘆氣,也替自己兒子惋惜。
解元便是鄉試裡頭的第一,那定是有極其了不起的學問。
薛銘忍不住又看了康臨海一眼,見他神態並沒有任何異樣。既不為自己未曾春闈而惋惜,也不曾因得了解元而驕傲,更不惱母親突然的插話。
是個有城府定力的。
只是薛銘不知道顧長平對外祖父家裡的人是什麼樣的態度,她總不好多說別的。就拉著大舅母一起說起家常話來。
到了中午用膳的時間,便自掏了銀子給廚房,叫多添幾個菜,親自陪著大舅母母子用了飯。
見他們並沒有想要走的意思,便又吩咐了人準備房間來給這母子兩個歇了晌午覺。
大舅母也不推辭,領著兒子道了謝便下去休息。
薛銘回到內室,有些摸不著頭腦。
“奴婢瞧著,這位大舅母是來投靠侯爺的。”碧柳做了總結性發言,她總覺得大舅母有點自然熟,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薛銘倒對大舅母沒什麼偏見,只是也覺得她這樣不走,似乎有些硬要留在寧遠侯府的意思。顧長平沒回來,她不敢貿然的留了人住下,更不敢隨便的問她們在哪裡安身,這種話題。是不好提的。一提,對方要說無處落腳,薛銘留下他們便是情理之中。可顧長平願不願意讓他們留下薛銘心中沒有數。
從不曾聽顧長平提起外祖父家裡的事情,只怕他們也並不常聯絡的。
每個貴族都有些破落的窮親戚,幫襯寫是出於情分,可不幫襯的道理又多了去了。
薛銘揉了揉眉心,“去外院打聽打聽,侯爺可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就告訴他大舅母來了,正在後院,請侯爺也來坐一坐。”
跑腿的事情一向都交由紅蘇做,不一會她便回來覆命。
說是顧長平到現在還沒有回府,下了朝就跟著林侍衛一同去吃酒了。
這林侍衛就是薛銘前世林姝的弟弟,林三爺。原本他在九門提督府當差,因四王爺宮變時立了宮,便被聖上封了御前帶刀侍衛,一直跟在聖上身邊。
如今竟跟顧長平也交好了?這位林三爺並非是林夫人所出,但同林姝感情也是極好的。
薛銘聽到丈夫同他交好,心中竟是有些高興的